祁晟闻声,摸到一旁的竹竿,然后敲着?地面进了屋子。

“怎了?”他问。

陆鸢受不了他的磨蹭,直接拽起他的手,拉到了床边,把纳好?的鞋底塞给他,问:“是不是你干的?”

祁晟摸到鞋底的瞬间,就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了。

他脸上有些不自在:“你出摊那日?,闲来?无事就把鞋底给纳好?了。”

陆鸢盯着?他脸上不好?意思的神色,忽然双眼弯弯:“做得不错,你不发财都难。”

祁晟想到她昨日?说的话。

疼媳妇能发大财的言论。

他反手握住了她的手。

祁晟拉着?她的手,仔细摩挲她的指腹,手心?。

陆鸢疑惑间,见他的举动?,不明所以,想要抽走,却被他拽住。

“你作甚?”陆鸢问。

素来?是她逗着?他,可不兴反过来?,她招架不住。

祁晟摸到那厚厚的茧子,说:“女子不应该满手都是茧子。”

陆鸢望向手上的茧子,说:“穷人家得讨生活,便是女子,手上都不可能没?茧子。”

祁晟默了默,片刻后,道:“等我把眼疾治好?,便不用你再干重活。”

陆鸢心?弦微微颤动?,瞧着?他那认真的神色,有些些动?容。

但随即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让自己赶紧清醒。

如?今都没?治好?面都没?见着?呢。他的话,就算时下是真心?的,但她不能全信。

这时代的三妻四妾可是合法的,在还没?有足够的信任,恋爱可以谈,但绝不能陷进去。

她敛去颤动?的心?弦,笑问:“你这是给我画饼呢?”

祁晟:“我言而有信,必不能诓你。”

“那我且听着?了,等你眼睛好?了,给我推磨,给我挑水,砍柴。”

陆鸢话音刚落,外头就传来?牛翠不耐烦的声音:“何老婆子,今日?我可给你们家挑了水,别再去找我婆婆告状了!”

陆鸢乐了,说:“现在还是有人给我挑水砍柴的。”

前两?天牛翠偷懒,没?给他们家挑水,何老婆子也不惯着?她,直接就找到陈家告了状。

正在隔壁偷听墙角的何老婆子忽然被打断,一肚子火,从屋子里走出来?,不悦道:“知道了知道了,不就是挑了两?担子水么,至于这么嚷嚷么!”

“这当初明明说好?挑一缸水,回回就只挑一半就算了,竟还偷懒不干。”

陆鸢看向祁晟,问:“你祖母方才在屋里,你说是不是听到我们说的话了?”

祁晟:“听到便听到了,我们也没?说旁的。”

陆鸢把手一抽,说:“怎么就没?说旁的了?她听到你帮我纳鞋底,又该念我了!”

祁晟手中落了空,心?下也有丝丝莫名的失落。

他道:“也不知祖母有没?有听到,只要她不提,你就当作她不知道。”

陆鸢有点怀疑。

但想了想,还是按照他的说法做,反正何老婆子不提,她就当她不知道。

就算提了,她也死不承认。

想明白后,她心?里一点压力也没?了,反倒得寸进尺的问:“那你能不能把鞋面也做了?”

祁晟沉默了。

须臾后,他才开口反问:“你莫不是忘了我是个瞎子?”

陆鸢理所当然道:“可你这不是把鞋底纳好?了?”

祁晟:“这乱扎的针,自然能做,鞋面得针线整齐,不然穿不出去。”

陆鸢抿嘴笑,笑得讪讪:“估摸着?我做好?了,你也穿不出去。”

祁晟应:“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