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同志,我没有恶意,我可以帮你找列车员的。”刘海清以为自已被误会成坏人,连忙开口解释。

阮软看着身侧的男人轻笑,“我知道啊,我只是有些晕车,现在已经好多了。”

“现在,我可以离开了吗?”

刘海清这才反应过来自已拦在半空的手,低头连声道歉,再一抬眼,女孩已经离开了。

车厢内已经有人开始走动,阮软穿梭其中,视线受了很大的影响,直到把六节车厢走完也没有看见昨天的那位大娘。

她离开座位已经很久了,而且长时间在其他车厢逗留势必会引起人贩子的注意,阮软无奈只好先回到了座位上。

“阮阮你可算回来了,你不知道刚才刘小红说你去卧铺车厢那边攀附有钱人,说话可难听了。”刚一坐下,李晓晓就趴在她耳边告状。

刘小红,就是那个吊眼梢的女孩。

她看见阮软回来也丝毫不收敛,继续和身旁的两个女孩说笑,还故意提高了嗓音:“有的人仗着漂亮就异想天开,还想勾搭有钱人呢,大晚上的往卧铺车厢跑,可惜连门都没进去,真是笑死人了。”

“我只希望插队的时候不要和这种人分到一起,真是丢我们知识青年的脸。”

阮软坦然接受着四面八方打量的目光,李晓晓性子急气不过,噌的一下站了起来。

“凡事讲究依据,你有本事拿出证明,不然就是胡说八道!就你这样编排是非还好意思说自已是知识青年,我呸!我和你坐一个车厢都嫌丢人!”

刘小红瞪着眼睛不甘示弱:“主子没叫,狗倒是先吠起来了,你是个什么东西!还不是看她有钱才巴结她,谁知道她的钱是怎么来的,别以为我没看见你一路上有说有笑的勾搭他,呸!一对不要脸的!”

被牵连进来的聂远脸色十分难看,“这位女同志,还请你注意措辞,李晓晓同志并不存在任何勾引我的行为,我们是非常纯洁的朋友关系。”

阮软按住气得发抖的李晓晓,直接起身来到的刘晓红的座位前,她沉着脸和之前和气的模样判若两人,让其他人都不由自主的停止了议论。

“刘小红同志,你几次三番为难于我,煽动群众,试图挑起内部阶级对立,而且你的行为和言语在大程度上破坏了知青群体的形象,造谣惑众,到底是对我不满,还是对下乡不满?或者说是对主席的号召不满?我合理怀疑你是潜伏反动分子!”

不就是扣帽子,这些手段她也会。

“不,我不是!你胡说!”死亡三连问一出,刘小红瞬间煞白了脸,就连她身边的两个女孩都低着头挪远了距离。

“我自愿下乡建设祖国,我是响应国家号召的好青年!我才不是反动分子!”她颤抖着声音大声辩解,一旦和反革命扯上关系,不死也得脱层皮。

阮软双手一摊,“人民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是不是好青年相信大家自有判断。”

有情绪激烈的人直接发声:“她一上车就说人坏话,肯定是坏分子!”

“就是,我还听见她说有男人一直看她,说不定乱搞男女关系!”

“打倒坏分子!”

“抓起来!抓起来!把她抓起来!”

众人齐声高呼,刘小红瘫倒在座位上彻底傻了眼。

车厢处已经有人在探头张望,阮软站在原地丝毫不慌,正好可以借此把人贩子吸引过来。

眼见事情越闹越大,车厢中段一个戴眼镜的男青年站了起来,大声道:“麻烦大家静一静,先听我说。”

“这位女同志固然犯了错误,但人谁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领导人也教育我们对于犯错误的同志,更应该帮助他们改正错误,所以还望大家给予这位同志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