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着穆侯的手令,副将咱们惹不起。”
这该死的权势逼人。
“让他进来。”
一袭月白袍衬得人如玉,在军营也不知道像我一样改头换面,这瞎子现在是不知道这帐中多少人看他眼神发直,故意来找茬的。
我心烦不已,只想赶紧结束战事,让裴矩坐稳皇位然后离开。
“不知阁下有何贵干?”
穆钦当着众人的面,边说边朝我摔过来,“将军,穆侯做主将我送给你。”
在场的人一脸没想到容将是这种人的表情。
我闪身避开他,铿锵有力道,“本将有妻有女,竟敢污蔑本将清白,拖出去军法处置。”
穆钦面色一僵,复又得逞笑道,“容将,在下话未说完,我乃是穆侯送给你的军师。”
纵使我再想躲也必须以大局为重,穆钦将整个战局运筹帷幄在手,可以让一切结束得更快。
深夜我卸下盔甲,摸黑给自己上药,某人赶不走就只能无视。
以前还会可怜兮兮喊先生我疼,穆钦叹息道,“妍妍,你究竟要怎样才肯原谅我?”
我忍痛拉上衣衫,“谈不上原谅,能有机会让南朝改元换新,早已不辜负我护你一场。”
裴矩的话令我想通了,穆钦对得起这天下人,他只是利用了相比起来微不足道的我,而我总得给自己一条出路,不能让怨恨在心里生根发芽。
“你知黑守白,以恶制恶也没有错,只是穆钦,我不是以前的容妍。”
北关的万般世相,婆婆的离开,裴矩的身不由己,让我明白那句爱人先爱己。
我想去见识除了他以外的风景,去遇见新的人和事,以后走的每一步都是在丈量自己的人生。
穆钦步步为营数年,在这一刻彻底慌神。
后方有裴矩、太傅,还有时不时暗刺右相的穆黯和清昌侯,前方有绑上船的兵部侍郎、林将,再加上暗中布局的穆钦,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直到京都传来消息临松侯府有变,穆黯一时不察,让容莹着了右相的道,解药用杀李珉的人去换。
穆钦诊过脉,提出另一条路子,“换血。”
穆黯下意识地看过来,我警惕抬步后退。
看着面前这两个并肩而立的两兄弟,我发誓,谁敢拿我当药引子就先把谁捅死。
穆钦难得良心发现,淡淡出声道,“去找清昌侯借血。”
恰巧这时容莹醒得及时,哭得喘不过气来,“为人子女不能尽孝,反让父以血相救,容莹情愿一死。”
好骨气,我敬佩。
“姐姐,父亲年迈,取血会要他命的。”
要他命或者要我活着但功力大跌,听起来是挺好选择的。
容莹边说边咳出黑血,穆黯担忧不已,脸比传家锅底还黑,就说不要当正主的面说事,这不是自找麻烦。
“就算姐姐再不喜,那也是你的父亲。”
那还真不一定,我开口道,“你先冷静一下。”
容莹身残志坚,倔强起身赤脚朝我走过来,穆黯拉都拉不住。
“姐姐,我不奢求你舍血,你能答应我件事吗?”
“不能。”
妄立誓则祸近。
断没有想到我如此绝情,容莹一霎间血色尽失,虚弱不已倒下去。
穆黯的身手一瞬间比我这个高手都快,接住她的同时还不忘威胁我。
“容妍,救人或等此前一切付诸东流。”
穆钦搁一旁看戏,听到有人想坏他大计,不屑出声嘲讽,“有你没你结果都一样。”
穆黯脸色一僵,我偷偷幸灾乐祸,你哥不做正人君子后,心肝比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