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成之后复合如初便是。
若输,他也能独善其身。
可现在顾钦辞提前发现了她的谋划
宁扶疏不算没有预料,他们毕竟是同床共枕半年的交心之人。自己的这些心思瞒不过顾钦辞,本就在情理中。
所以她也并没有因此而慌乱,大不了自己早些南下回京,早些将和离书甩给他,划清界限。
“驾”宁扶疏夹紧马腹,想让马儿跑得更快些。
山风过耳,突然,身后隐隐传来急促马蹄声,由远到近。引得树叶婆娑,落枝窸窣,惊飞满林鸟雀,响动逐渐盖过了她座下的马蹄踏踏。
宁扶疏不曾回头,但莫名感到一股无形的压迫感正在朝她袭来,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
下一秒,她将欲甩动马缰绳的手被人紧紧攫住,马背猝然向下一沉。疾驰骏马受到惊吓,霎时高高扬起前蹄,腾空站立起来,发出长啸嘶鸣。
宁扶疏到底是初次骑马,一时间慌乱不已。
又因双手受制于人难以动弹,更添几分惊惶失措。她以为自己免不得要被烈马甩出去,狼狈摔个狗啃泥。
可预想中的疼痛并未发生,剧烈摇摆的身躯撞进了健硕的胸膛里,她听见沉稳有力的心跳隔着肋骨传来。
烈马被驯服,冷静下来。拂过宁扶疏脸颊的,不再是和煦暖风,极尽霸道的灼热气息铺天盖地将她笼罩。
“休夫?和离?”顾钦辞沉闷嗓音贴耳而入,“看来是臣做得不够好,竟然让殿下生出了这样的想法。”
他说着,另外一只手绕到脑后,指尖摸到发带向外一抽,三千青丝随着他的动作如瀑倾泻。趁着宁扶疏尚处于惊疑不定之间……
锈红色发带在雪白皓腕缠绕了一圈又一圈。
最后牢牢系上死结。
“顾钦辞,你做什么!”宁扶疏皮肤和发带之间没有一点空隙,她不禁挣扎,皮表迅速浮现出一层薄薄绯红。
顾钦辞钳制着她腰肢的手臂犹如千斤重的镣铐,几近蛮狠,像要把人勒进血肉里。
他掉转方向,操纵马匹跑回山间道观。
桃花林的东侧有两间静室,顾钦辞一脚踢开摇摇欲坠的木门,把宁扶疏丢在了床榻上。
后背撞上床板,纵使身下垫着不算薄的被褥,也依旧微有钝痛,刺激着背脊神经,宁扶疏下意识倒吸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