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则灵。”
顾钦辞垂下眼眸,明亮灯火如星芒洒在他鸦青色睫羽上,若有所思。
“我就说吧,驸马爷不可能要这种彩头的。”已经有人开始挤那少年的位置,叫他别碍事。
可他们没看见顾钦辞嘴角牵起了一抹浅浅的弧度,转瞬间,只觉眼前似有一道黑影晃过,又听芝麻杆儿响起啪啪声,没人看清他是怎么动的,顾钦辞已经站在了宁扶疏跟前。
“疏疏,别生气了。”
兴许杆枝脆响太悦耳,百姓起哄太热烈,淤积心口的那丁点本就不多的气恼,荡然无存。
宁扶疏伸手探进他衣袂,宽大广袖做挡,趁没人看见,她不轻不重地拍打了顾钦辞一下,别扭道:“是郎情,不是妾心。”
“走了。”
有过这么一场小插曲,两人也不敢继续在街上溜达了,生怕又被拉去讨升官发财的吉祥。谁能说得准这朝歌境内没有宁常雁的眼线,倘若传到金陵,难保惹出无谓的麻烦来。
长公主府内,下人们围炉而坐。手侧一盆干炒瓜子,嗑出的仁儿咀嚼咽进肚皮里,吐出的壳儿则信手丢进火炉里,充当助燃的小料。
除夕这夜,燃灯照岁守夜至天明。
一声闷雷巨响窜天,沉沉夜幕被焰火点亮,恍如日月潜移不夜天。而昙花一现的烟花绽放后,坠落绚烂彩光,又仿佛下了一场星雨。
火树银花之下,是万家灯火通明。
宁扶疏站在窗边,捧着手炉仰看焰火缤纷,随口问:“你没来金陵之前,都是怎么过的春节?”
顾钦辞为她添去一件斗篷,替她稍稍挡去西面送来的寒风,说道:“瞭望台上过,值夜。”
“这么惊讶?”他看着她突然瞪大的眼睛。
宁扶疏如实道:“是有一点,觉得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