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感到害怕。
当双手被顾钦辞攥着举过头顶,她终于后知后觉恍然,她便是故事里的那个负心汉。
宁扶疏看不见顾钦辞此时的表情,却听得见滑出袖口的铁链碰撞玉枕声响清脆得沉闷,闻得见铁锈那冰凉的,近似鲜血的腥味,感觉得到身上人是真的不会放过她。
喉嗓微颤:“顾钦辞,你……”
顾钦辞蓦地惩罚似的吮住她柔软耳垂,齿列不满地厮磨着:“殿下,叫我横渠。”
宁扶疏吞咽口水:“横……横渠……”
两个字出口,不禁微顿。她第二次唤顾钦辞的表字,巧妙得很,两次都在玄清观。
可心境全然不同,上次于汤池内,四面铜镜环绕,她想叫顾钦辞羞。这次于床榻上,四下寂静缭绕,顾钦辞让她羞红了脸颊。
趁她沉默的间隙,顾钦辞笑应:“臣在。”
“殿下与臣原是互无瓜葛的两个人,天南地北,本也可以一辈子做不打照面的君臣,可偏偏……”他仿佛想起来什么兴奋的事情,眼底突然盛满温柔笑意,挺立鼻尖蹭了蹭宁扶疏的额发,像冲着主人疯狂撒娇的宠物犬一样。
“招惹臣的是您,对臣负责到底的,也必须是您。”
他扣住宁扶疏双手的拇指压在腕部内侧最细嫩的皮肉,不轻不重的力道蓄在指腹薄茧上,打着旋儿摩挲。灼热温度伴着扰人心神的痒意和骚动渐起,沿着血液钻进心底。
“你……”宁扶疏喉咙干涩,旧事重提,“如今不再想和离了吗?”
“和离?”顾钦辞天真无邪地眨了眨眼,不知心虚为何物,反问她,“和离是什么?臣从未听想过。”
宁扶疏:“……”
“难道殿下想和离吗?”
他和风细雨般轻柔的嗓音霎时淬冷,窗外月色似结成了广寒白霜。在宁扶疏看不见的黑暗中,那副盈盈眉目也蓦然褪尽莞尔微笑,重坠不见底的万丈深渊。
“不想。”被质问的人淡声道。
这句是实话,若非曾惋惜青年再不能上马定乾坤,怕耽搁他,宁扶疏自己确实不想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