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陷入梦境, 忽觉阴风恻恻吹拂过耳廓,恍惚间听见喑哑嗓音,蓦地痉挛了一下。
纤密眼睫掀开, 她对上了一双晦涩如渊的眼睛。如果目光有实质, 那么顾钦辞此时的眼神便像一张细密的网, 牢牢束缚着被他注视的人。
宁扶疏在短暂的神经紧绷后认出了他,稍有些诧异:“你怎么在这儿?”
顾钦辞只穿了一件贴身单衣与亵裤,幽幽反问:“臣为何不能在这儿?”
“这里是本宫的卧房。”宁扶疏脱口而出。
顾钦辞没有否认, 甚至点了点头:“臣与殿下夫妻一体, 殿下的卧房就是臣的卧房。”
宁扶疏望着与她前后脚到玄清观的人, 还不至于听不明白他的言下之意。
而兴许是顾钦辞的目光太具有压迫性,赋予人一种野性的侵略感, 令宁扶疏不由得想起昨日。她眯起眼:“你又莫名其妙闹什么别扭,难道要让那些事重演一遍么。”
“这话是殿下说的,可不是臣说的。”顾钦辞明知夜色太暗她看不见, 还是做出了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但既然殿下有意, 臣必当遵从。”
语罢,便伸出手, 欲掀被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