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霁云黑眸注视着她,神色温柔,语气也柔和,“姈姈为了活着,一定不会让表兄找不到你,对不对?”

两?个人静静对视须臾,颇有种各怀心思,针锋相对的意味。

最终,赵雪梨讨好?地?倾身过去吻他,“表兄说的都对,姈姈离了你,是活不下去的。”

裴霁云喉结猛烈滚动一下,很突然的,因为这句话有几分失控。

她的甜言蜜语,才是裹着糖衣的毒药。

二月中旬,大缙发生了一件大事。

宋则领着两?万天熠军彻底反了,还与胡人勾结,放了他们入缙烧杀抢掠,此?事被传入朝中时,自然引起众怒纷纷。

深谙阴谋算计的高官骂完宋则,还要骂一句裴霁云太?过阴险。

原本驻守京畿的天熠军成了反贼,朝廷自当要出面清剿,那谁是最大受益者?

自然不可能是犹如丧家之犬的晟皇子和宋则,也不会是失去了一支只忠于皇家的皇帝。

此?事除了能令裴霁云更加高枕无忧地?操控宋家江山,再无任何人受益。

可他没留下过一丁点掺和进此?事的证据把柄,你说佞臣?谁有证据?

是以就算骂,也只能关紧房门偷偷骂,否则就是活腻了。

赵雪梨与裴霁云同床两?月,除了来月信和崴脚那段时日有过歇息,就没停过鱼水之欢,裴霁云好?不容易休沐,两?个人甚至会白日宣淫。

但在如此?高强度的欢好?之下,雪梨肚子还是没有动静。

在裴霁云的眼皮子底下,她并?无喝堕胎药的机会,御医问?诊后,没查出雪梨身子哪里?有不妥之处,自然也开不出什?么调理方子 ,只能归结为缘分未到。

朝中从?紧临着朝阳郡的各郡抽调三?万兵马,派遣裴谏之领着前去收拾反贼。

虽然在人数上是多于宋则的,可天熠军是装甲优良,训练有素的精兵,在加上有胡人助力,不可小?觑,三?万寻常兵马不定能打赢。

可裴霁云都没说什?么,旁人自然也不会有异议了。

二月底时,临近清明,盛京开始下起绵绵细雨,草长莺飞,宫中各种祭祀亦不间断。

裴靖安不知怎得,好?似忽然从?姜依之死中走了出来,终于舍得踏出寝宫,再次上朝了。

只不过他的回归令裴霁云多出诸多掣肘之处,单凭孝之一字就压过一头?。

对赵雪梨而言无异于天大的好?事,她能有时间绸缪更多了,甚至通过衣楼这处隐蔽场所与姜依通上了信。

姜依并?未离开,而是同了慧暂居在城隍庙中,此?外,她们养的上百个手下也就在庙宇附近,只要雪梨能寻见机会来庙中,便有七成把握带走她。

赵雪梨敏思苦想了好?一阵,特意挑了个日子,在裴霁云上朝后里?求去了老夫人处。

因为‘失忆’的缘故,又已经同裴霁云成了亲,是以雪梨现在改口唤老夫人一声祖母。

“祖母,我与表兄成婚了好?几月,可肚子却迟迟没有动静,孙媳想去庙里?求一求送子娘娘。”

成亲一来,老夫人见到雪梨的次数屈指可数,现如今对那声祖母和孙媳都还很不适应,她皱了皱眉头?,知道霁云看?雪梨比眼珠子还紧,不敢开口允诺此?事。

赵雪梨早就发现老夫人不知道因为发生了什?么,现在压根不会再与裴霁云对着干了,她特意选了今日早晨来松鹤院请安,就是因为另一个更加肆无忌惮,不怕裴霁云的人也在。

“父亲,不知您可否允了儿媳去庙里?求愿一事?其?实,也不只是求子、”赵雪梨略微停顿一下,似想起了什?么,忽然哀叹一声,揪心道:“不知为何,近来我总梦见一个淌着水,湿漉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