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那抹秧色布料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解下,此刻歪歪斜斜,可怜巴巴蜷缩在一旁。

他?毫不怜惜娇嫩瓷白的皮肉,也不知道是发泄,还?是兴趣使然,一寸寸吻过,力道有些重,留下了一片暧昧红痕。

赵雪梨眼角不自觉溢出晶莹泪珠,一时之间分不清是难受的多,还?是舒服的多。

她有几分任性又绝望地安慰自己,就当被狗舔了,没?什?么大不了的,至少清白还?在。

这场完全不由她掌控的风月,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才以一个将她吻到窒息昏睡的深吻收尾。

裴霁云一双漆黑墨瞳清亮如许,不见半丝睡意,只?有一些不易察觉的迷离。

他?垂眼看着自己弄出的种种痕迹,忽然生出几分怜爱。

明明他?是有意如此的,她也未曾过多抗拒挣扎着说?不要?,可他?偏偏就是不合时宜地觉得她可怜。

她尚且挂着泪意的眼,绯红的脸颊,被蹂躏红肿的唇瓣,纤弱的脖颈,布满吻痕的细腻皮肉,颤颤巍巍挺翘的两端,都无一不在散发着令人难以忽视的怜爱气息。

是她巧言令色,见异思迁,与人私会?,甚至一再背弃誓言,妄想离开他?。

可裴霁云却?觉得,姈姈应该也是很委屈的。

“姈姈,表兄不会?娶妻,府中没?人会?让你难堪,姜依也好生在外,你为什么不能乖一些?”

“既要?权势的庇护,又妄图脱离权势掌控,世上哪有这般异想天开、不切实际的道理?”

裴霁云想到她在梦中唤过江翊之的名字,心中怜爱之余,又生出几丝冷。

姈姈太年幼了,尚且分不清什么是爱慕。

裴霁云伸手安抚性地摩挲她破了皮的唇,谅解她此前?的口不择言,用一种冷静、又危险的口吻道:“最后一次。”

这句话说?得没?头没?尾,也不知道是说最后一次原谅她企图离开自己的心思,还?是警告这是最后一次,亦是唯一一次允许她受不住诱惑,心里落了道旁人的身影。

裴霁云体贴又细致地给她穿上衣裳,盖好薄被,而后起身,夜里叫了冷水沐浴。

半个时辰之后,才再次回到寝房,上了床榻,将人捞进怀里,阖眼睡去。

夏日里天亮得早,晨间带着夜里凉意的风在日光倾落后就带上闷热气息,赵雪梨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或许是因?为这些天总待在照庭外等着,甫一睡下,就睡得极沉,也没?做什?么乱七八糟的梦。

她醒来?的第一时间发觉自己浑身酸软,而后迟钝地想起如今是个什?么情况。

雪梨腰间还?搭着裴霁云的胳膊,她慢慢侧过头,见到他?静美的睡颜。

面如冠玉,神?清骨秀,如熠熠明珠,漂亮极了。

赵雪梨认真思索一会?儿,随后探出脑袋去亲他?。

这并非是她被美色所获,一时之间昏了头。

雪梨有自己的考量。

她觉得裴霁云一向睡眠清浅,很大可能在她方才侧身时就已经醒了,只?不过是没?有表露出来?。

此刻,她刚睡醒就去亲他?,颇有一种情难自已的味道,这种仿佛发自内心的小动作应该能讨好到他?。

赵雪梨唇瓣刚贴上裴霁云的,他?果不其然就睁开了眼,平静深邃的墨瞳之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波澜。

像是没?料到,她会?这么主动。

赵雪梨笑着道:“表兄,你醒啦?姈姈没?有打搅到你罢?”

裴霁云道:“未曾。”

两个人离得极近,近到雪梨能看清他?的瞳孔中自己笑脸盈盈的讨好模样。

她又主动亲了亲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