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手有脚,一样可以养活自己?。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也不会有长辈催婚,作什么非得成亲?”
“何况谁没有过年少时候,他若因?此介意,也不会是我的良配。”
虽然以崔沅的看法?,觉得这般说辞未免意气了些,现实总不及预期丰满,但听到她这么说,心里到底还是高兴。
凝眸看着?她半晌,道:“竟是小?瞧你?了。”
叶莺别过头去,闷闷地道,“公子小?瞧我的地方?多了。”
崔沅的眼里终于有了愉悦和笑意。
他伸出手,掌住她的下巴,叶莺跟他别着?劲儿,却还是叫他轻松将脸给扭了回来,被迫四目相对。
她今晚特地打扮过,虽明艳,却不艳俗。点的唇脂使得唇色本身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但裹上?了一层蜜似的光泽,亮晶晶,娇艳得仿佛一朵开到荼靡的海棠。
崔沅指背轻轻蹭过,从脸颊一路滑下。
此时他很想像梦中一样,俯身攫取那片花瓣上的晨露,色授魂与。
无欲无求的高岭雪、天上月,思了凡心,清潭一样的眸子变得幽邃。
他的目光太盛,那些浓墨重彩的情绪也都?不再克制,直白地流露了出来。
叶莺忍不住眨了眨眼睛。
覆在腰间的手收紧力道,带她贴得更近了些。朗如玉山的面?孔近在咫尺。
叶莺垂下眼,睫毛忽闪。
一晚上?不见人影的重云却在这时摸进来了:“公子,公子……”
奇怪的是,内室明明有烛火摇动,公子却没有理他。
重云不疑有他,径直绕过了屏风。
莺儿姐姐背对着?他,正踮脚掸着?书架上?的灰尘,公子坐在桌前,垂目啜饮着?一盅梨汤,只?是板着?个脸,看起?来不大高兴。
一进来,便觉得气氛有些古怪。
重云觉得,肯定是因?为贾玉堂这个事闹的。
“莺儿姐姐也在呢,方?才怎么不理我呀,我还当没人呢……”
“按公子的吩咐,凌霄大哥已经把那个姓贾的丢去公子名下的山头开荒去了,这辈子应当都?不会再回府里啦。”
叶莺装模作样地掸了好一会灰尘,直到重云说话,才转过身来,冲他一笑:“嗯!真?是辛苦你?们了!”
重云嘻嘻一笑。
他是听了凌霄的撺掇来讨赏的,看向公子,却毫无防备被问道:“让你?们整理凝烟阁的拓片,理得如何了?”
有吗……???
他悄悄抬眼偷看。
噫!公子冷着?脸,好可怕!
重云悚然一惊,乖乖垂头:“这几日忙别的事,还没去……”
“明日一定去!”
说完,赶紧溜之大吉了。
叶莺拍拍胸口,总算将这口气顺了。
吓死?!
崔沅脸色仍不很好,因?方?才只?差临门?一步,她听见重云来了,一下子猛地推开他,站起?来找事情掩饰。
伤了他的里子,又伤了面?子。
气氛也全被破坏完了。
叶莺抿嘴偷笑,安慰道:“来日方?长,来日方?长!”
方?嬷嬷再一次求到太夫人面?前时,太夫人被她哭得头疼,“上?梁不正下梁歪,府里出了这样的事,都?是他们老子娘的过错,一味地包庇。”
太夫人厌烦得不行,也不想再让这种人留在身边,便将方?嬷嬷与其?丈夫一道打发送去了那座山头开荒。
正院的丫鬟都?觉得畅快。
玉露一边伸手捏了块叶莺带来的点心,一边问:“你?来作什么的?”
叶莺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