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以前没见过吧?”梁哥指了不远处一条长长的雪道。

这冰沟跟后来冰雪世界放轮胎的有些像,却比那大很多,长很多,沟里冰面上覆着雪,一看就很滑,严雪还真没见过。

梁哥就边走边和她介绍,“这玩意儿一下雪就得开始弄,还挑地方,又得选缓坡,又得带弯,不然冲下来劲儿太大,刹不住。弯又不能太大,不然就飞出去了。有时候木头趟不下来,还得往上浇水,不过比人扛、牛马拉都快。”

正说着,那边山上吆喝一声:“下去了!”鱼骨一般斜着在沟顶排开的圆木已经又被撬起小头,顺过来滚进沟一根。

这种老林子里面的树树龄都很长,一棵甚至能有上千斤,砸在沟里声音闷且重,很快便几个转弯冲到了沟底。而沟底早有人等在那,都事先找好掩体躲着,等圆木停稳,立马上来检尺装车,运到山下的楞场存放。

梁哥眯眼在雪中打量一番,带着严雪往那边走,“应该就是这一队。”

山上雪更深,不过采伐队之前都在这边作业,倒是踩出了不少路,没有想象中那么难走。

梁哥在前面带路,还不忘回头问严雪:“能跟上吧?”

“能。”严雪已经感觉到雪从脚脖子灌入,慢慢浸冷整个小腿,但还是没有放慢速度,“咱们靠这么近是不是不太安全?”

她可是亲眼看到那些圆木滑下来时力道有多大,着实有些不放心。

“没事,我领路你还不放心?以前没有拖拉机的时候,这放冰沟的活可都是我领头。”

梁哥不以为意。

严雪还要再说什么,一个身影突然飞速靠近,扯着梁哥的后衣领连退数步。

怎么也有个一米七几的梁哥竟然完全没法反抗,就这么一屁股跌坐在雪地里。

“谁他妈拽我?”他狠力一甩胳膊。就要骂,一根合抱粗的圆木擦过他刚刚所站的位置,重重滑了出去。

一直滑出十数米,圆木仍去势不减,这要是砸在人身上,哪怕只是擦个边,不死也得受重伤。

梁哥的话戛然而止,严雪虽然离着还有一段距离,同样吓了一跳。

刚拽了梁哥那人已经掩在了附近一块山石后,视线淡淡扫过严雪,落在了梁哥苍白的面孔上,“还不走,等着做安全培训案例?”

每年采伐季开始前,林场上下都是要做安全培训的,何况梁哥是林场的老职工了,竟然也能犯这种低级错误。

梁哥脸上发烫,“谁知道今年冰沟哪个修的?这么远也能滑出来。“。”

这显然是在挽尊,对方眼神更淡了,甚至一个字都没再说,直接收回了视线。

这种无视比嘲讽更让人难受,梁哥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你装什么?要不是帮你带人,你当我愿意往这儿跑?”

帮他带人?

严雪正伸了手去扶梁哥,“你没事吧?”闻言忍不住又朝那人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