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知道?”郎月娥是真的意外?,她还以?为?严雪早知道了。

严雪笑着摇摇头,“我没特地?打听。”

这种不多话也不爱打听事儿的人还真不多见,郎月娥眼睛里多了些笑意,“是我爸,不过我是跟着我妈改嫁过来的。”

说得很坦诚了,虽然这事不是秘密,林场随便找个老?人都能打听出来。

严雪听了一愣,又抬眼认真看了看她。

郎月娥还以?为?她要说什么,结果她放轻了声音,“那还真巧,我也是。”

这回换郎月娥发愣了,她忍不住望望严雪,发现严雪看着她的眼睛里全是真诚。

这让她感觉到了被尊重,毕竟严雪是外?面?来的,不像她,只要严雪不说,又有谁会知道?

可?严雪还是跟她说了,或许是想告诉她她们有相似的身世,又或许只是想说这没什么。

郎月娥眼里的笑意深了几分,语气也不自觉变得亲近,问严雪:“你跟祁放去年那车柴火还没领吧?”

的确没领,毕竟他们才结婚没两天就过年了。不过郎月娥不是会平白?说这个的人,严雪望着对方点了点头。

“那今年领柴火的时?候你可?以?和场里说说,让他们多给你们一车。”郎月娥暗示她,“虽说你们家人口少,一年一车也烧不完,但你们刚结婚,估计还得盖房子,可?以?让他们多给你批点树头。”

“咱们林场那一车柴火有多少?”

严雪听她说一年烧不完,觉得林场这个车和她所以?为?的车恐怕有些出入。

果然郎月娥说:“三匹马拉的,大概能有个几千斤吧。”

“这么多?”严雪还以?为?是那种一匹马拉的小?车。

“不然你以?为?为?啥有的人家男人不是林业局的,媳妇儿是,登记时?都让媳妇儿做户主?还不是为?了这一车柴火。咱们离山近,上山随便弄点就够烧,镇上县里可?没这条件。”

女性做户主,也算是林业局的特色了,其他地?方可?看不到这种情况。

严雪总算明白?当初祁放为?什么还把这一车柴火的福利拿出来说,“刚听你说树头,难道咱们清出来这些都给职工当柴火了?”

“也不全是,”郎月娥说,“有一些拉去下面?楞场垫楞垛了。”

林场每年冬天采伐量很大,并不是所有采伐好的木材都会用小?火车拉走,还有很大一部分采用了归楞作业,即将原条在铁道边的楞场进行堆积码放。

这些楞垛通常有几十米高,一个就有三千立方左右,等到夏秋时?节才会拆楞,即将原条拆下来装车,运到镇贮木场。

因为?长时?间露天,下层的原条肯定会被水泡,影响木材的品质,找其他东西垫着很正常,严雪觉得不正常的是垫的竟然是树头。

这些树头在她看来虽然没那么粗,也不够长,但都是好材料,切成方打个家具什么的完全没问题。

可?在林场除了垫楞垛就只能给职工当柴烧,现在的林场这么财大气粗的吗?

还有他们砍下来一长带一长带堆积在山上的杂枝,如果放在几十年后,肯定被拉下山削片了。可?听家属队那意思?,这些就这么放在山上烂着,拉回家当柴烧职工都嫌远,宁愿去附近的林子里弄点。

严雪想想就觉得可?惜,但让她把东西弄到镇上去卖,一来她没那个胆子,二来她没那个能耐。

她自己去镇上都还要坐四?毛钱一趟的小?火车,这么多东西,怎么从山上拉到山下,再?运到镇里,还不引起人注意?

还是穿得太早了,要是八十年代,林场这边绝对有的是生意可?以?做。别的不说,当年的木材商人,还有木材加工厂,至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