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一两年?,再由学校推荐。”
他拿过严雪的杯子给?严雪倒水,“继刚学得不错,又喜欢,不继续深造可?惜了。”
可?那时候已经恢复高考了,全国所?有的高中毕业生,都可?以凭自己的本事考上大学。
严雪心里清楚,更清楚祁放跟她说这些,是全然在为继刚考虑,“那就?先找个学校让他当老师。”
正?好?从严继刚高中毕业到宣布恢复高考还有小半年?,学校也缺外语老师。
饺子吃完,严雪才重新穿上外套,出去时外面还有人在放鞭炮。
天空不知何时飘起了雪花,落在地上浅浅一层,手电筒照过去,反射出细碎的光。
两个人都没有上车,脚步轻轻在上面踩着,在这新年?的热闹里相携回家。
好?一会儿,严雪才望着前面的路,突然说了句:“1976年?了。”
声音淹没在鞭炮声中,祁放一开始并没有听清。
但很快,严雪就?转眸望向?了他,“祁放,1976年?了。”
1976年?了,距离这种什么都得憋着的日子结束,就?剩下八个月。
只要再坚持八个月,他就?能堂堂正?正?站出来,帮他的老师寻回名誉。
只要再坚持八个月,他就?能重新做回他的研究,而不是窝在一个小机械厂,藏着自己最擅长的东西?。
只要再坚持八个月,这让很多人都感觉无?比漫长的十年?,就?要落下帷幕了……
严雪大半张脸都包裹在帽子围巾里,只露出一双圆亮的眼睛。可?就?是这双眼睛,仿佛落进了所?有的璀璨。
也是这双眼睛,在七年?前找到了他,于漫天风雪中给?了他一种全新的可?能。
祁放能感觉出这个1976年?,对严雪来说似乎有什么不同,但或许是氛围太好?,最后他只是低“嗯”了声。
走出一段路,那双笑眼还是在他脑海里回档,他又突然停下脚步,“你着急回家吗?”
语气还是那平静的语气,望着严雪的眼睛里却仿佛也坠进了雪花。
严雪弯起眼,“不着急。”下一秒就?被男人拉上了车,“给?你看看我新做好?的系统。”
两个孩子都六七岁了的大人,愣是像对刚谈恋爱的小情侣,大年?夜里顶着风雪往机械厂赶。
到了去敲警卫室的门,值班的警卫人都懵了,“祁工你有东西?落了?”半晌才出来开门。
这祁放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嗯”了声,直接把?车骑到了自己负责的车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