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一代,咱爸一定?很高兴。”
祁放闻言却沉默了下,才看他,“你跟爸现在回来了,处境就真的很好吗?”将?他问住。
那双遗传自母亲他却没?有的桃花眼?就那么望着他,仿佛能?看穿一切,“有些人不是还待在位置上。”
这祁开无?话?可说,正是因为处境没?那么好,他才只是来看看,而不是接人回燕京。
那个地方就像漩涡的中心,他和父亲身在其中,都无?法站稳,反而是祁放离得远,不那么容易受到波及。
而且还有一件事,在祁放心里恐怕很难解开,他和父亲也?没?那个能?力帮他解开。
“老师那件事虽然已经过去很多?年了,不代表就没?人记得,我就先不回去了,省得给你们添麻烦。”
果然还是绕不开这个结,祁开看看祁放,祁放看看他,眼?神很冷静,丝毫没?有要退让的意思。
比起?当年,祁放倒是没?那么激动了,就是脊梁依旧是硬的,依旧不肯含糊过去一点。
让他就这么稀里糊涂过下去,忘记老师那件事,估计跟打断他这根脊梁和信仰也?没?什么区别。
祁开最终还是没?强求,叹口气,“也?好,万一我跟咱爸处境不乐观,又?被下放了呢。”
现在毕竟才刚进入1974年,离局势明朗还有两?年多?,处在漩涡里,谁也?不确定?未来到底会怎样。
只是这一叹,祁开身上那种疲惫更明显了,像是从灵魂里透出?来的,还带着挥不去的无?力。
严雪发现祁放的目光落在了对方身上,又?很快垂下,想了想,问祁放:“严遇三周岁咱们拍的照片你放哪了?”
话?题起?得风马牛不相及,可祁放还是懂了,看看她,去写字桌下面的柜子里拿出?箱子。
不多?会儿,一张四寸的黑白照片递到祁开手上,“你拿去给咱爸吧。”
照片上是一家三口,男人眉眼?疏淡,女?人笑眼?弯弯,一个虎头虎脑的小肥仔被两?人抱在中间。
祁开忍不住去看祁放,祁放却已经收回了视线,他便郑重将?照片收进衣服口袋,“好,我会拿给咱爸看的。”
收完,兄弟俩又?没?了话?。有些隔阂一旦存在,就很难消除,何况两?人间还隔着经历与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