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打圆场,“有话好好说,好好说。”
“是我不好好说吗?是她搁这儿找茬!”一有人打圆场,王老头声音更大了,“咋了?看我老头子好欺负是吧?”
“可能这位女同志不太懂……”
男青年还试图帮严雪解释,严雪脸上却似笑非笑,“我不过是问一嘴,你急什么?难不成我说对了?”
“少他妈放屁!”老头儿开始飙脏话了。
严雪也不打断,任由他口沫横飞发泄完,才笑容一敛,“春耳是入伏前生长的木耳,朵大,肉厚,色泽灰黑,吸水膨胀率大。不像伏耳肉薄,秋耳朵小,吸水膨胀率低,我没说错吧?”
王老头没想到她还真懂,一下子被噎住,半晌才强撑着道:“那又怎么样?”
“那您应该也知道,三种木耳里面春耳质量最好,都是采大留小,让未成熟的耳芽继续生长,只有伏耳和秋耳会大耳小耳一起采。”
别的严雪不一定知道,但她上辈子又要赚钱又要照看她爸,时间有限只能开了个网店,卖的就是蜂蜜、木耳、人参这些山货。
因为更熟悉,她才找了姑姥姥帮她找对象,才不远千里跑到这寒冷的关外来。
严雪看向老头儿,见对方有话要说又紧接着道:“我就当您懒得再去一次,大的小的一起采了,您这木耳颜色也太黑了点。”
她将手心摊开,掌心几朵木耳大小不一,颜色深黑,按照她刚才所说来分辨,的确不像是春耳。
别说刚刚差点就买了的男青年,附近围观的都有人不顾王老头难看的脸色,假装要买抓起一把细看。
严雪将手里的木耳放回去,“看颜色不像是春耳,看大小又不像是秋耳,您这是品质最差的伏耳吧?把伏耳当成春耳高价卖,我可不敢买。”
说完也不管周围人的反应,拉起爬犁便走。
麻袋那事她的确没有证据,但她也不是非得就此和对方讨一个说法,谁叫对方上赶着往她手里送小辫子呢。
围观那些人也不是她喊来的,会不会遭人议论,又会不会影响生意,自然也不关她的事。
严雪眼睛尖,已经看到不远处有人在卖野猪肉,赶紧加快脚步挤了进去。
要论香,野猪肯定比不上家猪,尤其是瘦肉,肉质特别粗糙。
但这东西不用肉票,还不限量,卖得也不贵,肥肉更是能拿回去榨油。严雪一问才六毛钱一斤,一口气买了二十多斤放在爬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