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位年轻人不仅心思?灵,手也稳,做事更是全神投入,有时候看着他,看到的都好像一台不停运转的精密仪器。

直到晚上快九点,林场要停止供电了?,“仪器”抬腕看了?看表,“我爱人还在家等我。”

然后手一洗衣服一换,告诉他们明早六点过来,大步回家去了?。

这么正常人的行为还怪让几人不适应的,全都愣了?下,才也洗手换衣服,回林场给他们安排的招待所?休息。

人躺在炕上,却有些睡不着,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刚刚的祁放。

“确实是有本事,我记得他好像是大学生来着。”

“不能吧?他来机修厂的时候才多大,就?大学生了??”

“要不他这一身?本事咋说?县机械厂还没想出来呢。”

这倒也是,另一个?人没再说话,又?过了?会儿,“这么好的手艺可惜了?。”

陈纪忠睡不着觉出来上厕所?,回来听到这些,更睡不着了?。

他干脆没回去,顺着招待所?的门出去,吹着冷风踩着雪,琢磨接下来自己该怎么应对。

祁放这回露了?这么大个?脸,万一局里想把他调回镇上,自己之?前不是白折腾了??

但现在局里正是用他的时候,又?实在没办法动,陈纪忠越想越烦躁,一抬眼还看到有人背对着自己在前面墙根撒尿。

大老爷们儿头一低,遍地?是厕所?。陈纪忠自己也这么干过,其实根本不算个?事儿,可他心情实在不好……

于是他冲着那人就?过去了?,“你们林场都什么素质?哪儿都能随便大小便吗?有没有公德心?”

对方估计是有点喝多了?,反应慢了?半拍,随即火气就?上来了?,“老子?爱在哪儿便在哪儿便,你管得着吗?”

祁放却是没多管镇机修厂这些人,回去后轻手轻脚洗漱完,就?准备上炕睡觉。

门刚关上,炕上就?传来了?一声轻软的咕哝,“回来了??”那团娇小的人影也动了?动。

祁放试了?试手上的温度,还有点凉,就?没上前去抱人,只“嗯”了?声,在另一边上了?炕,“还没睡?”

“家里门还没关,哪敢睡实了?。”严雪打了?个?哈欠,下意识往他这边靠了?靠。

祁放想都没想就?把人搂住了?,搂完才顿了?顿,“下次我早点。”

严雪“嗯”了?声,很自然地?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

那又?软又?轻的一团就?这么完全被他拥住,带着被子?里熟悉的温暖,驱散了?一路从?小修厂走过来的清寒。

祁放在那柔软的发顶亲了?亲,“瞿书记说回去就?给我转到小修厂。”

“那你之?后就?不用上山了??”

“嗯。”

这回严雪沉默了?会儿,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忙了?一天你不累吗?”

“还行。”祁放下意识答完,见严雪没言语,又?实话实说:“有点。”

“那你还这么精神?”严雪着实有些无语了?,哪有一回来就?硌人的。

祁放显然听懂了?她说的精神是哪方面精神,顿了?顿,将唇凑到她耳边,“我还没想。”

还没想就?开始抬头问好了?,那要是想了?得什么样?

严雪再度无语了?下,推推男人,“今天这都几点了??大圣快收收武器。”

这回男人直接在她耳朵上轻咬了?口,“你哪来这么多歪话?”

“你教的。”严雪一点不心虚,“是你先开的头。”

那也得一般人先知道带刀侍卫。

祁放到现在都搞不懂严雪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