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狱中自杀身亡。写信举报他的,就是吴行德。”

他抬起眼,桃花眼里全是嘲讽,“他跟我?说他是想自保,迫不?得?已,可老?师一察觉到苗头不?对,就已经给我?们都?安排好了退路。”

“你来金川林场,就是你老?师安排的吗?”这个?书里只提了一点,严雪也不?是很清楚。

祁放却说:“不?是,老?师安排我去的澄水机修厂。他说我年纪太小,进了研究所也受不?到重用,不?如去基层锻炼两年,也看看我?们的机械问题都出在哪里。”

没想到他还真在镇机修厂待过,那怎么又来林场当了采伐工人?

严雪心里疑惑,嘴上却没问,因为男人此刻的表情实在算不得好。

祁放唇紧抿着?,好一会儿才沉声道?:“当时我?信了,走后?好几个月才发现老师出事。我回燕京想过办法?,可还没找到头绪,就听说……”

他嗓音都?变得?干涩,“听说老师不愿意交代出有哪些同伙,用腰带把自己挂在了门把手上。”

门把手那么低,想挂住一个?人谈何容易?

可苏常青还是把自己挂了上去,用这样难看的死法?,结束了自己半生都?在为科研做贡献的生命。

严雪忍不?住握住了男人的手,“老?师他是想保全更多的人。”

“是啊。”祁放的声音轻得?几乎要散了,“他死了,我?没事了,我?们都?没事了……”

话里没有一点劫后?余生的庆幸,只有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的难过。

苏常青用自己的死保全了其他人,却也在祁放心里留下一道?疤,让他苦心孤诣二十几年,也要给老?师讨回一个?公道?。

或许苏常青更喜欢祁放,不?是因为他聪明?,不?是因为他从小被?他看着?长大,亦徒亦子,只是因为他更像他。

他一辈子教了那么多学生,有像吴行德这样忘恩负义反戈一击的,有为求自保划清界限的,还有有心无力浑噩度日的。只有祁放自始至终初心不?改,拼得?一身病痛英年早逝,还是把这个?公道?还给了他。

感觉到对方?不?自觉拽紧自己手的动作?,严雪突然抬手捏了捏男人的肩,“重吗?”

男人抬起桃花眼看她,显然还在刚刚的情绪里没能回神。

严雪就加重力道?又捏了捏,声音也放软,“一直背负着?这些?,重吗?”

“不?重。”男人垂眸捉住了她的手,顿了顿,又放到唇边轻轻一啄,“我?应该的。”

如果连他都?不?记得?老?师的好,那老?师兢兢业业这么多年,又还剩下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