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雪能明显感觉到他力道上的不同?,放轻声,“你别把继刚弄醒了。”
男人不说话,只?是翻过身,轻轻将她和严继刚一起揽进了怀里。
半夜,严继刚果然被噩梦惊醒,啊啊叫着大?口大?口喘气。
严雪立马伸手过来安抚他,和另一只?大?手碰上,却又默契地错开,各自轻拍。
对面屋里也传来放轻的脚步声,却没有靠近,等这边一切归于安静,又重新折了回去。
锅碗瓢盆得在搬家的正?日子?搬,尤其是锅,严雪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回老房。
等严继刚跟着姐夫和奶奶过来的时?候,浓稠的米粥、带着焦脆的烙饼都已上了桌,咸鸭蛋一切两半,蛋黄还?在冒着油。
这丰盛的程度让他眼?睛都瞪大?了,还?揉了揉,怀疑自己是不是没有睡醒,看错了。
严雪好笑地在他背上推了把,“快去洗手。”
小少?年一溜烟跑到脸盆架边,真上了桌,又有些不太敢动筷。
二老太太也有些迟疑,拿着筷子?看了半天?,先把鸭蛋黄抠给了小孙子?。
“吃吧。”严雪给两人都拿了饼,“我找人跟附近村子?买的细粮,不过不多,平时?还?得吃苞米面。”
能吃苞米面也很好了啊,严继刚眨着大?眼?睛,虽然没说话,意思却全?在脸上。
严雪拿筷尾刮刮他鼻子?,“这边跟老家不一样,不产地瓜,粮食供应有七成都是苞米面,到时?候非把你吃够了。”
严继刚不说话,只?小心咬了口饼,又美美喝了口大?米粥,幸福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他觉得他才不会吃够呢,苞米面可是实实在在的粮食,不比天?天?啃地瓜强?
二老太太到底是大人,想得更实在,“我跟继刚的户口,这边能落吗?”
严继刚一听,立马看了过来。
没有户口就没有供应粮,这个严雪已经想过了,“我俩先托人办个试试,实在不行,就暂时?落在附近农村。虽然不在当地挣工分分不了粮,但可以花钱从大?队买,比买个人手里的高价粮便宜。”
“我不要紧,先想办法给继刚办。”二老太太还?是更关心孙子?,“他该上学了。”
严雪也知道,“回头我就去问问郎书记,看这事好不好办。”
不过这事急不得,她们还?是得先把东西搬了。严雪也拿上钱,去了隔壁郭大?娘家。
这边临时?工的工资一般分两个档,轻体力一天?一块三毛二,重体力一天?一块六毛八。
严雪在家属队季节工,就属于重体力,她本来想按轻体力给郭大?娘钱,被郭大?娘挡了。
“就是帮你看个火,能有多少?活,你再这样就见外?了。”
最终只?又给了八块,加上之前那五块,平均一天?一块钱。就这样,郭大?娘送她出来的时?候还?说:“明天?不用?过来那么早,我岁数大?了,早上也睡不着,顺便给你添把火。”
现在天?热了,白天?基本不用?再烧火提升温度,只?有早晚需要注意。
严雪和她道过谢,出来正?碰上祁放将马车借了回来,后面还?跟着小半个月未见的刘卫国,“回来了咋也不说一声?”
“这不事情多,还?没顾得上。”严雪回去拿了几双棉线手套出来。
她跟祁放结婚时?间不长,家当不多,借马车主?要是为了拉她那些树头。
结果严继刚也跟着一起出来了,看意思是想帮她搬,严雪家可没有这么小的手套,又把人赶了回去。
“这你弟弟?”刘卫国也要了一双,边往手上戴边问。
严雪点头,“有空叫春彩他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