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雪说完,发现男人依旧低眸注视着自己的脚踝,不禁想起那?天两人的冲突,“是真的没?事。”
祁放也不知道信了没?有,收回视线看向前?方,“是不是到了?”
“嗯。”严雪已经在村口看到了一个熟人,上前?打招呼,“五奶奶。”
严家庄一姓一个村,全是一个宗族的亲戚,对方按辈分来说是严父严柏山的堂婶。
老太太年轻的时候家里穷,晚上熬夜也要纺棉花,把眼睛给熬坏了,盯着严雪看了半晌才认出来,“你是柏山家小雪?”
“是我。”严雪说,“我回来看看我奶奶和我弟弟,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她跟对方打招呼,就是想提前?问问情况,心里有个准备。
五老太太显然是知情的,一听就叹了口气?,“那?可不太好,本?来继刚上回受惊就没?好利索,前?几天不知咋了,又给吓着了,成宿成宿发高烧。二嫂到处给他找大夫,是中医也看了,西医也看了,到现在家里还熬着药呢。”
老太太显然破四旧没?破彻底,还压低声音跟严雪说:“照我看,说不定是啥邪病,不行你回去商量商量二嫂,找人看看……”
严雪哪有心思听她那?些猜测,匆匆道过谢,就和祁放一起往家里赶。
赶到严家小院的时候,严松山一家都去割麦子了,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二老太太面前?炉子上的小药壶里咕嘟咕嘟冒泡的声音。
老人家就拉了个蒲团坐在泥炉子前?,手里一个大蒲扇,听到动静转过来,一看是严雪立马站起身,“小雪回来了。”
“奶奶是我回来了。”严雪应了声,就要往东厢走,“继刚他现在怎么样了?”
却?被二老太太叫住,“继刚现在不住那?,在我那?屋。”
严雪脚步当时就顿住了,却?也没?着急往正?屋走,而是推开东厢的门,往里看了看。
果然二老太太提醒她,不仅仅是因为严继刚现在在她那?边。
不然就算人暂时搬过去,方便她照料,严雪回自己家放个东西又怎么了?
“怎么了?”祁放就跟在严雪身后,见她停在门口,脸色并不是很好,也朝里扫了眼。
和他们在郭家租的差不多格局的两间小屋,只?不过东北房子宽,通常在六米到六米半,有些人家会?打上南北炕,老家这边只?有四米多。
进?门是厨房,收拾得?还挺干净,就是太干净了,柜子、米缸全是空的。
大地锅大喇喇敞在那?,连个锅盖都没?有,显然已经许久没?有人用过……
严雪面无表情又将门合上,“这已经不是我家了。”
刚说完,就听到身后二老太太叹气?,“是我不中用,看不住东西。”
“您再能看住,也架不住有人成天惦记。”
严雪倒还算平静,回头看看祁放,“东西先放去奶奶那?屋吧。”
正?房西边这一间小屋严雪也不常来,只?觉得?这次进?来,比以往更?加逼仄了。
不仅添了不少?严继刚的东西,窗也用床单挡了起来,昏暗的光线中,一道小小的身影正?静静睡在炕上。
严雪一眼就认出了自己的弟弟,也看得?出他整个人瘦了一大圈,人抱着个什么缩在薄被下,面色苍白,眉头始终皱着。
她伸手想要帮他抚开,又怕再次惊吓到他,手最后还是停在了半空。
二老太太也没?敢做声,只?帮两人把东西放好,朝外面努努嘴,示意他们出去说。
“到底怎么回事?”一到了院子里,严雪便压低声音问。
“我也不清楚。”二老太太说,“本?来你走后继刚好好的,白天来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