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一会儿能咋的,就你一个有家人吗?真出了事谁负责?”
说实话着实有点冤,但现在出言解释,就等于当众让对方没脸,何况人本来就是冲着祁放来的。
祁放没说什么,只淡淡望向另外一边的梁哥。
单他一个人也就罢了,可现在机库内外不少人都在有意无意打量他,他这一动,那些视线也跟着落了过去。尤其是不小心把咱哥叫出来那小年轻,见此甚至小声问祁放:“他告的状?”
梁哥虽然没听到,但人是他带上来的,他本就心虚,自己猜测比真听到了更让他心里没底。
他忍不住做出不悦,“都看我干啥?”
这一出声,简直就像是不打自招,前面正在批人的场长当时就顿了一顿。
再看下面这架势,祁放一脸平静,反倒是梁哥眼神闪烁,显然是在虚张声势。场长本就不算好的脸色瞬间更差,可还是清了清喉咙,“这次我就不点名了,谁的问题谁自己回去检讨,下次就不是通报批评这么简单了。”
话说得好听,可严雪离得远,还是听到身边有人嘀咕:“刚才还要抓典型,咋又不点名了?”
“谁知道,不都看他女婿吗?搞不好这事儿跟他女婿有关。”
“那他一开始就不应该提。”
“谁管他家那点破事儿,倒是老郭家这回倒霉了,老郭前年刚没,这又搭上个儿子……”
虽说在林场久了,总能看到身边的人受伤,一提起来还是难免唏嘘。
等会散了,林场调配过来的摩托卡也加好油开了过来。
祁放从机库出来,就看到严雪盯着不远处刚被抬出来的伤员,一弯起来就会变成月牙儿的双眼里早没了笑意,反而流露出怜悯。
他也望过去,“本来年前一放假,他就要结婚了。”
这让严雪垂下长睫,变得更加沉默。
“我去给郭家报个信,顺便把你送下去。”祁放看了她一眼,说。
严雪没反对。
他就去跟负责送人去镇林业局医院的人说了声,带着严雪一起上了摩托卡。
这种轨道机车是当地机械厂自己用汽车改的,后面挂个车厢,十分简陋,性能也很一般,主要应用于铁道建设和维修。但小火车和内燃机总有调度不方便的时候,每个林场备一台,防的就是这种不时之需。
车子跟随时要散架一样,从山上开到林场,等祁放跟严雪都下了,还要开向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