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杀我。”黎酒抑制住手指的颤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温勉笑了笑，单手撑着自己的下巴。

“我给你三句话的时间交代一下遗言。”

黎酒深深地呼吸一口，抬头盯着温勉的眼睛。

那一瞬间他几乎不寒而栗，那双眼睛好像冷漠阴狠的蛇眸，没有丝毫的感情。

温勉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可以告诉你当年那场火灾的真相。”

“第一句。”温勉声音淡淡地。

“温星辰没有告诉过你，他小的时候不是故意疏远你，是他被楚漠推下楼摔坏脑子失忆了。”

话音一落，温勉便愣了一下，眸子动了动，似乎是要说点什么。

但是不过片刻，温勉再次恢复到面无表情，“第二句。”

冰冷的金属枪管在灯光下散发出阴冷的光泽，黎酒咽了咽口水，闭上眼睛，吐出了最后的杀手锏。

“你不能杀我，我和楚斯年在一起了。”

半响，枪声没有响，黎酒吐出一口气，慢慢地睁开眼睛。

温勉脸色铁青，举着枪的手用力到骨节发白，一双眸子阴沉沉地盯着他。

两人无声地对峙着。

终于，温勉先败下阵来，沉默地将枪收了起来。

黎酒彻底松了一口气，重新带上眼镜，心底着实地感谢了下楚斯年还没有和温勉决裂，另一边又心生尴尬。

因为他跟楚斯年根本没在一起。

希望楚斯年看在两人相识多年的份上好歹给他个面子。

温勉站起身，黎酒眼尖的看见他衣服下摆的暗色痕迹，在黑色的衣服上并不现眼，但是隐隐的，黎酒闻到一股血腥味。

“既然没什么事，那阁下就放我和星辰离开吧。”

温勉冷冷地睨了他一眼。

“既然你说你和楚斯年在一起了，那就让他来接你，什么时候他来，什么时候你走，至于温星辰，你想带走他，做梦。”

“你……”黎酒猛地站了起来，“温勉，要是我一定要带他走呢？”

温勉冷笑出声：“你的命还吊在我的手上，想救他，先考虑考虑自己吧。”

此时，被两人争夺的温星辰正靠在沙发上愣神。

阿杰又开了一灌啤酒，不知道哪里拿来一把香蕉，就着啤酒吃了一根又一根。

温星辰嫌他恶心，特意坐在离他最远的位置。

“……别想了，小崽子，不是你的血就是老大的呗。”

温星辰心里清楚，但还是忍不住询问：“他受伤了？”

“昂。”阿杰应了一声，“伤口崩开了吧。”

“他为什么会受伤？”

阿杰皱着眉看了他一眼：“你哪那么多为什么，被人打的呗。”

温星辰愣住了，半响才抖着嘴唇道：“为什么，他不是你们的老大吗，为什么会有人打他。”

阿杰啃完了香蕉，又翻出来一个橙子，剥皮剥地满手汁水：“老大之上还有boss呢，哎呀，你别问了，再问就给我剥个橙子，剥一个问一句。”

温星辰却缩在沙发里不动了，低头怔怔地看着下摆上的血迹，血迹已经浸透了，应该是刚才他打温勉的时候打到了伤口。

短短的几分钟就流了这么多，他到底受了多重的伤。

他咬紧嘴唇，忽然有点想哭，温勉在他的眼里一直是强大且全能的，这个世界上好像没什么是温勉不会的，他也从来不会受伤……

除了……除了当年那场火灾。

阴暗潮湿的记忆埋在大脑深处，此刻在浸透血迹的衣服刺激下再次如疯长的藤蔓一般呼啸着复苏。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