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住回去,其他的我就不跟你算了。”
裴东昌把自己?最想说的话说出来之后,也就没有什么顾忌了,说出来的话就越来越不要脸了。
不要说裴铮,就连站在一边的桑瑜也被气得笑出了声音,她轻轻的抚摸着裴铮的胳膊,安抚着他蓬勃的怒气,淡淡的说:“裴先生,我想你是搞错了一点,今天已经是结案了,我们要按照判决执行,如?果你不愿意,我们也可以申请强制执行的。”
桑瑜脸上笑眯眯的,可是声音却在“强制执行”四个字上落上了重音。
提了这几?个字,裴东昌虽然没脸上不显,可是明显也有些?紧张。
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
这两年?为了这个房子,裴刚已经进了两次派出所,方静也进去了一次,这几?次都是他割舍了自己?的脸皮把他们给弄出来的,可以说,现在的裴东昌只要是看到?穿制服的,那?就是本能的菊花一紧。
更不要说,桑瑜又提了强制执行,裴东昌顿时觉得自己?的头开始发晕了。
可是脸皮什么的,比起了跟以后得生活比起来,也不是不能适当的舍弃的。
于是裴东昌咬了咬牙,一把就抓住了裴铮的胳膊说:“我好话也说了,错也认了,你是不是还是不松口,还是不让我住房子?你信不信,我去告你不赡养父亲!”
不等裴铮有动作,桑瑜已经一把就握住了裴东昌的手腕,她本来就力气大,等闲男人跟她掰手腕都是赢不了的,只要轻轻的一用力,就听到?裴东昌哇呀哇呀的叫了起来,不得不放开了裴铮。
桑瑜已经完全收敛了脸上的笑容:“法院的大门就在这里,这是人民的法院又不是我们家?的法院,裴先生如?果想要告,大可现在就进去,没必要在这里威胁我们。”
“你这个不忠不孝的家?伙,你当年?生下来的时候,我怎么不掐死你!”裴东昌也不看桑瑜,就是死死的盯着裴铮:“我要告你!我一定会告你的!”
裴东昌的嘶吼像破锣一样在法院门口回荡,引得来往行人纷纷侧目,桑瑜皱着眉将裴铮往旁边拉了拉,冷眼看着状若疯癫的裴东昌。
“你还是省省力气吧。”裴铮的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波澜,“你要是跟我提赡养义务也行,反正?我们已经上过一次法院了,那?就再来一次好了,法院判多少,我不会推脱,但想回阮家?老宅,绝无可能。”
“你休想!那?房子本来就该是我们的!”方静还在法警的钳制下挣扎,头发散乱得像团枯草,“裴铮你这个白眼狼,忘了小时候是谁给你买糖吃的?现在发达了就想把我们一脚踢开?”
桑瑜听得心头火起,正?要反驳,却被裴铮轻轻按住了手。他转头看向?方静,眼神里带着一种近乎怜悯的冷漠:“你记性倒是不错。只是你大概忘了,那?些?糖是用我妈留在老宅的钱换的。还有我外公?珍藏的砚台,你说借去给裴刚练字,最后却出现在了古玩市场,这些?账要不要我一笔一笔算清楚?”
方静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裴东昌见?状,立刻又换上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阿铮,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都是一家?人,何必揪着不放呢?你就当可怜可怜我们,让我们回去住好不好?哪怕只住一间房也行啊。”
“住进去之后呢?”桑瑜终于忍不住开口,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再把老宅里剩下的东西一件件搬空?裴先生,您觉得我们还会给你们第二次机会吗?”
裴东昌还想再说什么,但是裴铮明显已经对于应付他没有兴趣了,他从楼梯上往下走了一步,就站在了裴东昌的身?边,压下了身?体,在他的耳边说了什么。
桑瑜就看到?刚刚还又是装可怜,又是表演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