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你一个做卫生?巾的人,还不好意思给?卫生?巾做广告吧?”

这个倒不是,桑瑜哪是这样的老古董,她是怕其?他?人不认可这样的广告,再一个,要怎么拍这个广告还是个问题。

裴铮听了桑瑜的担心?反而显得很放松:“你也未免太担心?现在人的接受力?了吧,现在可是新社会新时代了。”

桑瑜没办法跟裴铮说明白,只能?说:“我是想着,在报纸、电台上做广告的效果不会太好,想在电视台做个广告。”

“在电视台做广告?”说实在话,裴铮现在对于电视广告的认识还停留在烟酒糖茶,因为现在电视上出现的广告基本都是这样的,而且画面什么的都比较简陋。

要是想想看,在电视台上做卫生?巾广告,裴铮一下子就?GET到了桑瑜纠结的点,怎么拍,或者谁来拍,效果又?怎么样都不好保证。

“是啊,先不要说拍出来怎么样,你就?说这个拍出来,省台能?给?我放吗?”

裴铮突然笑出声,手里的搪瓷勺子碰着碗沿叮当响:“谁说打广告非得在省台?”

桑瑜一抬头?,正?看见?他?眼睛发亮,窗外路灯透过纱窗照进来,在他?脸上投下一片片小影子。

他?语气带着股冲劲:“你敢不敢试试,把乐尔宝的广告打到中央电视台去?”

桑瑜手一抖,筷子“当啷”一声掉在了桌面上,她下意识攥紧了桌布,墙上挂钟刚敲过八点,在滴答滴答的声音里,她都能?听见?自己心跳得厉害:“那可是中央台啊,我们的想法会不会太疯狂了……”

裴铮伸手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烫得她一激灵。

他?用大拇指轻轻摩挲着她虎口处的茧子那是常年握钢笔磨出来的:“前年去年咱们要在荒地上盖商场、建小区的时候,不也有人说咱们瞎胡闹?”

“在意其?他?人怎么想的干什么,我们只管做自己的事情就?好了,等把事情做成了,在这些看热闹的人面前闪亮登场,把他?们吓一大跳,不是更有意思?”

桑瑜忍不住沿着裴铮的想法畅想了一下,“噗嗤”一声笑出了声音,这可真是太有意思。

要去中央台打广告,那就?要去京城。

裴铮的老家?就?在京城,结婚之前,裴铮是很少提及自己的家?庭的,可是在他?们结婚之后,免不了要了解这些事情,裴铮也就?把他?老家?那边的事情跟桑瑜详详细细的提了一下。

也是在那个时候,桑瑜才算是了解了裴铮家?里面那些糟心?的事情。

裴铮的外祖父,在民国那会可是个响当当的人物,手里握着能?影响半个国家?的大实业,整天把“实业救国”挂在嘴边,抗战的时候,捐飞机、捐粮食,眼睛都不眨一下。

外祖母呢,表面上是穿着旗袍、成日里唱歌跳舞社交的贵太太,可是骨子里却比钢铁还硬,是我党最早期的地下党。

当年在敌占区冒着生?命危险,向外面传递过好多?关键情报。

1949年,这两个人都买好去港城的船票了,可是两口子站在码头?上,望着对岸冒烟的工厂和插着红旗的城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一咬牙又?把船票撕了。

裴铮外祖父说:“国家?刚从泥坑里爬出来,咱不能?走。”这句话,裴铮的母亲阮明月记了一辈子。

在京城的胡同?里,这老两口就?是传奇。

裴铮的母亲阮明月作为独生?女,从小在红墙绿树的宅院里长大,集父母宠爱于一身,还继承了父母在工商界和革命界的人脉。

后来,她遇见?了裴东昌,也就?是裴铮的父亲,一个从胡同?深处煤堆里钻出来的穷小子,靠着机灵劲儿和眼力?见?儿,混进机关当了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