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说这又?不是什么悬崖峭壁,不高,也不吓人。
她让丹萍在原地等她,踩着那几?道踮脚岩石去?够生在山缝中的那株白芷。
然而指尖才触到?那株药草,却叫脚下青苔倏然一滑。
她叫骇了?一跳,腰身急转想抓住一旁凌乱的藤蔓,可到?了?秋日,这些东西早也不堪一击,叫这么一扯,硬生生扭断。
“小姐!”
丹萍见她摔下,急得丢了?手上的东西大喊。
也好在这地方也不高,宋醒月擦着这几?道碎石滚下,除了?身上摔疼擦伤了?一些,也并无甚大碍。
丹萍扯着宋醒月左看右看,她气得眼红,吓得流泪,道:“这番危险,都说了?不要小姐自己来采,万一出个好歹了?怎么办呢!”
宋醒月看了?看身上的衣服,也就袖口那里被划破了?一些,其?余的地方沾了?些灰,拍拍应当就干净了?的,身上好像是有哪里摔到?了?,浑身上下都疼得厉害,不想叫丹萍担心多想,她蹦了?两下龇牙咧嘴对?她笑道:“没甚事的丹萍,你瞧我这能蹦能跳。”
“小姐!”丹萍哭着喊她,瞧着是更气了?一些。
虽然身上还疼着,可那株药草没叫采到?她仍旧是有些不大甘心,她缓了?一会,看着方才滑了?脚的地方,记牢了?位置,不顾丹萍阻拦,非是再来一遍。
好再这回是没再出事。
如此一番折腾,两人最后赶回谢家的时候天也叫黑透了?。
回去?之后宋醒月也没来得及用晚膳,直接提了?一箩筐的草药直奔药灶间去?。
而后便一直待在里头熬着药。
此时,荣明堂的堂屋之中,敬溪才用过晚膳,便让人喊了?刚下值的谢临序过来。
敬溪也没直奔正题,开口是先同他寒暄几?句,她问他:“最近可还忙活得过来?听你父亲说,你这段时日也没少往着文渊阁跑。”
“还算可以,能忙得过来。”谢临序手上握着白玉杯盏,细长?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杯壁,他又?问了?敬溪的身体,他道:“听闻母亲今日头疾犯得厉害.......”
敬溪只是连连叹了?几?口气,也为这事烦闷至极,道:“年?轻时候落下的老?毛病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谢临序问道:“医师看了?也不见一点好吗?”
“就那样?。”
谢临序又?问:“那不若进宫喊太医来看。”
“有什么差呢,看来看去?也都一个样?,这些个太医,也见不得比国公府的利落到?哪里去?。”敬溪打住了?他继续说下去?,不再同他说这些闲话?,只是忽地试探问道:“朝中形势近来可曾明朗?”
说来说去?也还是景宁帝欲修道观一事。
群臣上书劝谏皇帝,不可劳民伤财,一意孤行。
皇帝的意志自是难因大臣改变,而大臣们的决心也非皇权能够轻易撼动。
有了?前朝之事,现今群臣对?此事持着极消极态度,前事不忘后事之师,若是放任景宁帝进行下去?,只怕是会重蹈覆辙,劳民伤财不说,吃丹修仙损伤龙体又?该如何是好?
明臣们劝谏皇帝,也不敢有人在此时支持皇帝,若哪个大臣在此时敢出言赞同修观一事,怕也是会被人群起而攻之,成?了?一个博取帝王圣心的奸臣。
深感被大臣们背叛的皇帝也郁郁寡欢,同大臣相看两厌。
最难做的还是那十九岁的太子,一边要哄得父皇不伤心,一边又?不要叫大臣们失望,日子算是举步维艰。
谢临序说起这桩事情也只觉疲惫,他搁置了?杯盏,停了?手上的动作,他道:“同从前也没甚两样?,还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