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是个阴雨天,天从一早上就笼了?一片阴雨,见不?得?一丝阳光。
夏日的雨天有些许沉闷, 从晨时起就是散不?掉的闷热。
不?知是因为那日在马球场上从马上摔了?一跤下?来, 被季简昀砸了?下?脑袋,又或许是被那些事情烦到?的缘故, 谢临序这?些天, 头都一直疼得?慌。
一直到?今早起身, 坐在床上缓了?一会, 谢临序终于起了?身。
宋醒月其实?已经搬出去很久了?,可谢临序起身时, 却总是没能反应过来, 反应过来,她已经不?在身边了?。
他开始梳洗穿衣, 坐在镜前?, 却发现额前?的那伤口还是没有好。
有点丑。
谢临序抿唇不?再看,起身走到?窗边, 去看那盆红月季。
那盆月季已渐渐开始委顿,一日不?如一日,先前?宋醒月在时好像也并没有枯的这?样厉害,这?些天他分明已经好好浇花, 可也丝毫不?见喜人长势。
谢临序不?知道是前?些时日月季就已枯萎,还是说宋醒月走之后?才开始枯萎。
他没有关注那些,他以为那花很长命,不?会死。
已经没有心情再去用早膳了?。
他就这?样站在窗边,站了?好一会。
这?一整天都没有什么日光,天上一直是雾蒙蒙黑沉沉一片, 一直到?了?申时,临近傍晚时候,宋醒月才终于来了?这?里。
已经快落了?一整日的雨。
宋醒月到?了?屋子里头,带着一身水汽。
这?是她住了?三年?的屋子,是她生活了?三年?的地方,然而,现在只像是一个匆匆忙忙的过客,匆匆来,一会也打算匆匆去。
“谢临序。”她喊他。
喊完他后?,自顾自就坐到?了?椅上。
谢临序抬眸,嘴角强行扯起了?笑,他说:“月娘,你回来了?。”
宋醒月看着一如往常,一点没有被那些事情烦扰到?。
即便?如此,他朝她走近,坐到?了?她的对面?,却还是明知故问道:“你这?些天还好吗?”
“我很好。”
相反,反倒是他自己,看着被烦得?不?像样了?。
是这?样的嘛,他哪里有听过那样难听的话,一时之间,那些编排的话兜头落下?,宋醒月想,按他的性子来说,接受不?了?。
宋醒月才不?管那些,自顾自从袖口之中拿出了?和离书,推到?了?谢临序面?前?,她说:“今日来之前?,父亲都说过了?,他说你知道的,你知道该怎么做。和离吧,对你我都好,再纠缠也没有结果。”
谢临序看着她推到?面?前?的和离书,没有再像以往那样干脆直接撕掉。
这?是他第一次端详起来她给他的和离书。
垂着眼?皮,看了?起来。
......结缡以来,缘分浅薄,性情各异,常生龃龉。
虽无犬马之咎,然夫妇之情已衰,琴瑟之和不?再,终日相对,默然无言,形同陌路......
似猫鼠相憎,如狼羊一处。
自此一刀两断,永无争竞......
“默然无言,形同陌路。”
其实?谢临序觉得?宋醒月说的这?话不?太对,他们天天吵架,哪里就默然无言了?,这?世?上绝对找不?到?比他们还要爱吵架的夫妻了?。
看到?一刀两断的时候,他实?在没法了?,再看不?下?去,兀自就将这?和离书放到?了?桌上。
他有些喘不?上气来。
谢临序说:“别这?样干脆,我们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