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醒月道:“这样也不肯,那?样也不肯,我就一个我,你干脆就把我劈开两半,一半安在这里,一半安在那?里好了。”
谢临序的?心也被她的?哭声揉得乱七八糟,他不停地给她擦眼泪,可怎么擦都擦不干净,他终于松了口,道:“不愿意就不愿意,到时候我帮你说就是了,哭成这样明日不见人了?”
听到他这话,宋醒月终于止了一半的?泪,她看着谢临序,抽抽搭搭问道:“真的??”
“骗你做什么。”
说完这话,宋醒月也总算是舒服了些,气也顺下去了些。
她心中想着,早这样说不就行了吗?
谢临序道:“现在是舒服了?能用?晚膳了吗?”
“嗯。”宋醒月点头。
这事总算完了,宋醒月也轻松了许多,只是不知?道谢临序是怎么去和敬溪说的?,敬溪之后?竟好像也没?有因她的?推脱而生气。
既如此,宋醒月便更不将此事放在心上。
*
临除夕越近,国公府的?年味也越重,腊月二十九,谢家上下已是一片忙碌景象,五进大宅的?檐角挂满绛红色灯笼,朱漆廊柱上新贴洒金春联在光下熠熠生辉,回廊之下的?青石台阶上撒了松枝与檀香屑,角门处摆着两株虬枝腊梅,鲜红的?瓣上落着零星霜雪。
宋醒月想,时候是差不多了,她有了房子?,有了傍身的?铺子?,身上也还有一些余钱,可以供她将来?应对?突如其来?的?风险,她现在,好像只是在等一个时机。
等去和谢临序提起的?时机。
只要房子?好了,她就可以马上找个机会说了那?事,然后?搬出去。
谢临序在衙门忙得不可开交,早出晚归,谢修也是这样。
白日里头,宋醒月偶尔会在荣明堂那?里,看有没?有地方需要搭把手。
到了过年,气氛也好了许多,没?再那?么压抑,连黄向棠都没?再说什么难听的?话。
她现在月份大了,也越发小?心了,雪天路滑,生怕不小?心就该有个什么闪失,她身子?大起来?,脾气倒小?下去,没?再什么心气总同?宋醒月事情怄气。
谢今菲也仍旧是那?副样子?,每日吵吵闹闹,蹦蹦跳跳。
就这样,除夕夜在热闹又不热闹的?氛围之中到来?。
今年除夕,几位阁老大臣们,同?太子?一道进宫和景宁帝用?膳,谢临序和谢修都不在家。
家里仍旧只是这些人。
拜过了祠堂之后?,除夕夜,谢家二房一行人同?老夫人都聚在荣明堂这处。
窗棂间贴着新做的?鱼鳞纹剪纸,正?厅八仙桌上铺着缂丝台布,侍女们捧着錾银酒壶穿梭,琥珀色的?酒水在杯中微微荡漾。
厅角鎏金炭盆里,银霜炭烧得正?红,偶尔爆出一声声清响。
谢修和谢临序这种时候经常是不在的?,众人早也都习惯。
用?过膳后?,几个小?辈给老夫人说了好些吉祥话。
老夫人高兴地散了压胜钱下去,也没?再说话,一直坐在一旁不吭声。
过了有一会,却忽地听到老夫人沉沉地叹出了口气,敬溪不明所以,这大喜的?日子?,她这身上又是哪里不痛快。
敬溪问道:“母亲这是累了?”
老夫人点点头,道:“是有些累了。”
老夫人脸上疲态太过明显,分明身上穿得喜庆,可却丝毫遮掩不住眉间的?浊气,她这幅样子?叫敬溪想到了李家的?老太傅,老太傅就是生了场病,接着就再也没?起来?过了。
那?稀薄的?仁孝之心被老夫人这幅模样激发,敬溪也吃不下去饭了,见她愁眉不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