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樊光宗的那个秀才也不作数了,还得重新再考一次。

上头命令下的急,而樊光宗自考上秀才之后,彻底放纵自己,开始花天酒地,乍一被抓去重考,可谓脑袋空空,于是,他再一次理所当然地落榜了。

消息传来的那天,虞北境跟蚕宝宝说话的声调都带着笑:

“人生起起落落乃是常事,像樊光宗这样一直落落落落的,我还真是头一次见呢。”

“还有,阿嫂就是我的福星,你们说对不对呀?”

我捂着脸落荒而逃。

没多久,因为圣上心疼剩下这些因舞弊案而受委屈的无辜学子们,特意在今秋加开了一次恩科。

于是在错过去年乡试之后,虞北境在今年终于可以再次参加乡试了。

月余之后,消息传来,虞北境不仅中了举,还得了头名,当了解元。

这一天,虞家的大门险些被上门贺喜的人挤破了。

13

虞北境跟我说,只要中了举,就可以去做官了,就算没有官职,也是半个官老爷,因此才会有这么许多人到家里来攀关系。

他八面玲珑,与这些乡绅官员都处的不错,甚至还有人送了他省城的宅子。

他于是听从夫子的建议,带着我们搬到了省城。

搬家那天,里正爷爷带着全村的人们敲锣打鼓欢送,那阵仗,比樊光宗考上秀才的时候还要大的多。

整个村里的人都来相送,只有樊光宗一家人没来。

我回头望望这座生我养我的小山村,心中无限感慨,虞北境却在马车前面唤我一声:“阿嫂,坐稳了,我们到新家去了!”

然而到了省城,生计的烦恼没有了,婆母却又有了新的烦恼。

虞北境年少中举,还是头名解元,关键长的又一表人才,在省城落脚没几天,提亲的人就踏破了门槛。

婆母左看看右看看,觉得哪家的姑娘都好得很,一时挑的眼都花了。

“玉娘,你快帮我瞧瞧。你中意哪家姑娘做你的弟妹……哎呀,我瞧着哪家姑娘都跟我们北境相配的很……”

虞北境恰从外回来,听得这话,脸色一沉。

“大哥未成亲,我做弟弟的先娶了妻,算什么话。”

婆母一噎。

虞北过已经一年多没有消息了,大家嘴上不说,心里都各自有准备,他怕是已经不在了。

婆母却从不提这事,没想到虞北境竟拿来当推辞。

“你大哥已有你大嫂了,再说,他若一直不回来,你便一直不娶妻?”

虞北境脸色一白:“阿嫂和大哥也没拜堂……”

“那也是你大哥和大嫂之间的事,与你有什么关系?”

我瞧气氛不对,借口倒茶出去了。

出了门,却听得虞北境懊恼一句:“将来到了京城,再议婚不迟!”

婆母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也是,你早晚要到京城考试做官的,此刻相看省城的姑娘确实有点早。”

此事终于作罢。

那天,我就那样站在门外好半晌,思来想去,觉得婆母说的对。

将来虞北境若考上状元,做了大官,还怕没有达官贵人家的姑娘青眼么?只怕公主都配的。

但是我呢?

我也该为自己的将来打算了。

万一虞北过不回来,我也要有个生计的法子。

恰在这时,出门买菜时我遇上了当年救下的那位老大夫,他上了年纪,来省城养老。

再次遇到我,他说什么也不肯撒手了,他说他儿子读书考试去了,收的几个徒弟又资质平平,一手好医术就要失传了。

老大夫说什么也要认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