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的皮肉。

刘太素从善荣小时就时常替她瞧病、请平安脉,他又老了,面对宫里贵人一向也没有很多避讳,这样慎重阵仗连病人脸面都不叫瞧,不由的打了个突,面上只如常的先向袁宗廷、袁宗显作揖问了安。袁宗廷点了点头,示意他先给善荣看诊。刘太素屈一膝坐下,伸手按在脉上,歪着头凝神细诊了有足足一刻钟的工夫,心里疑惑乱跳,头上凉沁沁的冒了一层冷汗,禁不住往建昌侯悄悄觑去一眼。

袁宗廷却在这时垂下眼梢看向他,腮上似笑不笑,“舍妹外感内滞,夜里着了些寒,刘供奉随手写个方子,吃两剂药疏散疏散也就罢了。她好了,我重重赏你。”刘太素抹了淌落眼睑豆大的汗,方起身躬下腰说,“晚生看小姐这脉息不像是风寒,或以此开方,则晚生万万不敢从其教也。”

“哦?”袁宗廷眯起眼,狭长黑眸彷佛一柄利刃,冷酷、锐利,没有半点温度,“依刘供奉高见,舍妹究竟是何症候?”袁宗显蓦地抬眼,目光凛冽同时睨向刘太素。刘太素额上又再大汗涔涔。若果真按照伤寒医治,建昌侯恐立即动怒治罪;倘或道出实情,袁善荣是未出阁的侯府千金,怕是自己今日出不了建昌侯府的门。刘太素一面心里斟酌,腰身屈的更低,一并的低了头回道,“晚生愚见,小姐颜面发青,身上有汗,遍体发热,乃小儿惊热之症。小姐血气原弱,夜间烦躁多惊,心悸不宁,引起心、肝经内热所致。”

袁宗廷在他脸上瞅了许久,终于将头一点,淡声道,“我只问你,她这病有妨无妨,几时得好?”刘太素已知号对了脉,松了口气笑道,“不妨,不妨。我写个方子在这里,按方先煎三剂药吃了,若体热下去,慢慢的养些日子,就全愈了。”已有小厮奉上纸笔等物,于是写了药方子并脉案。小厮忙展开捧着。袁宗廷倒背着两手向他手内看去,袁宗显也走上前来仔细的瞧。只见确系安神守灵、清热泻火的方子,但用的药同时具备止急痛,消肿胀,化淤血热毒的奇效。

袁宗廷慢慢笑起来,“高明的很。先生果然好脉息,学问渊博。”命人立即按方拣了药去茶房现煎熬了端来。此时帐幔内隐约有衣物窸窣声,略响起便止住。袁宗廷微顿了瞬,唇角勾起一丝笑意。袁宗显也瞥来一眼,吩咐下人预备表礼,并一百两一封的两封银子,又打发小厮请刘太医去前面大厅上坐了吃茶,让大总管耿良作陪。他遣退众人,朝袁宗廷颌首道,“缓缓的说,别再吓着她了。”于是也出去了。

袁宗廷弓下腰,隔着幔子轻唤,“宝儿。”里头回以一声娇嫩的啜泣,随后一点儿动静也无。袁宗廷忍不住笑出声,又羽毛撩过心尖儿似的痒将起来,掀起幔子,撞进一双受惊幼鹿般的含泪美目。善荣躲进床角蜷缩成一团,小手小脚凝脂玉白,剔透的脸颊压出淡粉印子,犹如一片小小的莲瓣,极为堪怜动人。袁宗廷心悸得厉害,往前半跪在床沿上,伸手去抱她。

善荣抗拒地摇头,“不要……”袁宗廷笑着扳起她下颌,目光炙热暧昧,紧抓她漂亮的小脸,“不要什么?”善荣被他盯得心中突突乱跳,抬手遮在面前,不敢看他压迫性十足的双眼。袁宗廷攥住她的腕拽下,又低头欲细瞧她的神色。善荣心下愈加发慌,用力抽手往他抵近的脑袋胡乱一推,‘啪’的一声脆响,正正拍在脸庞,倒像是打了他一个嘴巴子。袁宗廷唇角笑意淡下,“啧”的哂道,“荣儿如今好大的气性。”皇爷还从未打过他一板子,连一句重话尚且没有。

善荣脸上越发褪尽了血色,两行泪似断线珍珠一般顺着眼睑淌下。 ? 袁宗廷看着她妩媚荏弱的形容心就软了,将人抱了在腿上。怀里的人浑身直抖,小声地呜咽,娇娇怯怯的很是可怜。从袁宗廷的角度,能清楚看到散乱的衣襟里,白嫩皮肉上青紫的指印和吻痕。那一处只会伤的更厉害,所以刘太素开了消肿化瘀止痛的药。袁宗廷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