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每天一起起床，一起做饭，一起读书，甚至一起去拜访斯图亚特家族的掌权人。

那是个矮胖的老头子，年事已高，却对余沐朝非常恭敬。

但算起年龄，他确实比余沐朝小上许多，然而，他现在对外的身份却是余沐朝的父亲。

出来时姜早还有些不可置信：“你到底是怎么到英国的？怎么会成了这个家族一员的？”

余沐朝扶着她的腰，语气淡淡：“你看到他们家族的图腾了吗？”

国外的大家族大多有自己的图腾，尤其是这种百年贵族，姜早刚刚确实有注意到，那个古老的图腾上似乎是一个展着双翅的男人，侧脸跟这只生物还真有那么一点相似。

该不会是…

“那是你吗？”姜早惊诧。

余沐朝点了点头，把她带到车旁。

斯图亚特家族的先祖曾受过他的恩惠，将他视为家族的守护神，在他失踪的这些年一直也在寻找他。

他那次从实验室逃出来的时候，很幸运刚好就遇到了他们。

男人打开车门让她坐进去，才慢慢解释：“其实很多年前我跟少部分人类有过接触。在人类科技还不发达的时候，他们大多时候会把我当成神明或是魔鬼，只是我没料到的是，人类飞速发展的科技会助长有些人的野心…”

人类中从来不缺乏贪婪的生物，当他们还弱小的时候，会崇拜敬仰他的能力，但当他们强大的时候，就会觊觎他的力量。

这一点他明白得太晚，才会不设防被关在实验室里近百年。

姜早沉默了许久，在车子快开到家时忽然问：“那你会憎恨人类吗？”

毕竟被关在实验室里折磨了那么久，如果是姜早自己，她不敢说自己心里没有一点怨言。

余沐朝没说话，将车子稳稳停在车库里，才转头看她。

“姜早，我不会因为自己的遭遇而对于一个族群产生恶意。在一个族群里，每个人都是个体，有恶的个体，自然也会有好的。而我一直觉得，我的遭遇是上天为了让我遇到你。”

如果不是那个实验室，他也遇不到她。

姜早看着他深情的眸子，心中一软，人已经靠过去，抱住他的腰，嘴上嘟囔着：“你真是越来越会了…”

…

姜早半夜莫名惊醒，下意识翻过身想搂住身侧的男人，却发现身边竟是空的。

被子里还带着一点余温，她皱了下眉，缩着身子往他睡过的位置拱了拱。

但好久，他都没有回来。

姜早看了眼时间，已经过去了半小时。她记得那只生物以前是几乎不起夜的，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再见，她发现他半夜经常会失踪好一会儿。

她感觉有些不对劲，起身下了床，没开灯，她握着手机往外走。

这个公寓很小，一室一厅的构造，就着窗外的月光，房间和客厅都不见那只生物的踪影。

只有卫生间的门是紧闭的，但奇怪的是那里面却没开灯。

“顒？你在里面吗？”姜早在门口听了一会儿，没听到丝毫动静，忍不住开口问道。

好久都没有回应，就在她感觉不安时，门里传来男人低哑的声音：“抱歉，稍等我一会儿。”

他的声音听起来比平常低很多，似乎正压抑着某种情绪。

姜早停顿了片刻，打开客厅灯，没有说话。

很快，里面传来冲水声，卫生间的门打开，男人颀长的身子慢慢走出来。

他低着头，搭在额前的刘海遮住他眼底的神色，出来之后就径直往卧室里走。

这行为很奇怪，他像是没注意到她，又像是刻意在回避。

姜早看着他的背影，莫名觉得他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