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对好兄弟死亡的悲痛?一群从地狱里爬回来的恶鬼,一只恶鬼会对另一只恶鬼有什么兄弟情义?
游云骁醉得太厉害,不记得唐柠是怎样离开的。如果不是当他醒来时,还死死抱着唐柠那件风衣,他都以为又是自己的一场梦境。
楚公馆的佣人说:“游少将,您总算醒了,请您放开少夫人的衣服,我们等着洗呢。”
游云骁揉着头痛欲裂的脑袋,“我来洗,没你的事了,你下去吧。”
佣人又补充道:“少夫人还说,让您别再每天送花了。”
“花?可我”游云骁本想说,他并没有送花,可很快改口,“除非她答应我的求婚,不然她凭什么管我送不送花,我爱送就送,这是我的自由,她楚家的少夫人可管不着!”
佣人走后,游云骁忽然大笑起来。
有的人懦弱到,连送花都是匿名的,他又干嘛要上赶着替情敌点破。
我是阿金,楚公馆的一条狗。
这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清晨,我又看到小主人从花园里精心剪下一支玫瑰,每一片花瓣上都还带着清澈的晨露,他把它放在心上人的窗台。
隔着窗帘,贪恋地望着未婚妻的睡颜。
他是一个天生的理科生,爱数学,替人类解决过几个世纪以来困惑着的猜想,爱物理,诸夏国天空中闪烁着的新型卫星有他的一份功劳,如今做着高科技方面的研发,把整个国家的芯片技术推向了新纪元。
近来,他却开始为未婚妻写情诗。
江烬对此的评价是,写的什么玩意,狗屁不通!
我能看到江烬的鬼魂。
他十分虚弱,一阵风都能把他吹散。
他承担着杀死世界意志的孽力,却又没有前世那样强大的怨气和戾气作为支撑,每时每刻都在被蚕食,不过是只剩一口气,苟延残喘着。
这只血淋淋的鬼,我却并不怕他。
当然不怕啦,前世是厉鬼的江烬都不会伤害我,更何况现在这只战五渣。
非但不怕,我还嘲笑他呢。
嘲笑他,眼睛红的都快滴血了,然而并没有办法撕裂楚砚为唐柠写的情诗,也不能拿走楚砚放在唐柠窗外的那一朵玫瑰。
我眼看着江烬,那道破碎的魂魄一次次地伸出手来,想要碰到那支花,却只是徒劳,像是水中捞月。
反而因为这种努力,江烬的魂魄又变得更加虚幻。
他颓靡地飘荡在窗前,想要靠近唐柠,然而却总是被一道金色的光罩弹开。
他愤怒地嘶吼着,“明若虚,你这样算什么神明?在我魂飞魄散之前,都不肯让我再看她一眼。你嫉妒我,嫉妒我得到过柠柠的爱,你就算再怎么努力,永远也没办法得到她曾经爱我那样炙热的爱。神,也有私欲吗?”
明若虚只回应过一次:“那是我送她的符箓,内含五雷正法,诛邪、辟灾。”
言下之意,并非是他阻拦,而是江烬是邪。
唐柠睡醒,洗漱过后,急匆匆地往实验室去。明若虚的所有神力都灌注在唐柠身上,不能离她太远,就住在她的隔壁。
见到明若虚在院子里,唐柠打了个招呼:“道长早,又在修仙呢,昨天爷爷跟老战友闹得太晚,今天不用陪他吃早饭,我准备提前去实验室,你有什么打算?”
我扑到唐柠面前撒娇:“汪~”
她把我抱在怀里揉了揉我的脑袋。
明若虚跟她一起离开,我看到他递给柠柠一个三明治:“唐姑娘,多少吃点?”
江烬愤怒地痛骂明若虚是狗贼,不安好心,“我就不信他的神力没有别的办法恢复,非得缠着我家宝贝柠柠!”
然而他也只是无能狂怒,就连离开这一方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