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1 / 2)

表哥,四年光阴辗转过,楚楚已成弃妇,怎负荷得起你一腔深情。

我听见表哥在身后唤我的名,我落荒而逃。

没再看一眼表哥,和倒挂在远处山峦边上的残阳。

我想,表哥大概不会再找我了吧,我想,他对我应该是不多在乎的。想很多,想到疼痛时,躲在被褥里殷殷的哭。

从此我走出闺房时,总是先小心打听一番,表哥是否来了。如果他在,我足不出户。更多的时侯我藏身于阁楼之上,目光注视着楼下的桃花林。林中有个写满等待的身影,我在远处对他深切凝视。我想起四年前,表哥在林中,我躲在他身后,同样进行着不为人知的偷望。我拖持着良好的教养,让我的爱情被时间侵蚀,却觉得自己的坚贞很伟大。

楼下那抹身影,等待得让我心痛。可我无可奈何。我嘴里念叨着,快离开吧,楚楚不值得你等了。与此同时我又在内心深处热切的向菩萨祈祷他不要走。

我的矛盾让我惊讶。尔后我坐立难安。

之后我才发现,对于我的逃避,表哥却想成是女儿家的羞涩,他来得更勤,几乎在我家住下了。每天徘徊在小楼下。连那些没心没肺的小厮们都看出些端倪,他们时常“不经意”的把口哨吹得悠扬嘹亮而别有用意。

坐在房间里,捧着脸对铜镜中的自己发呆。

丫鬟兰兰跑上来,捂着嘴笑着说:“小姐,表少爷说有事于你商量,叫你下去呢。”

“就说我病了。”我惆怅的应,捂着发烧发热的心口,我想我真的病了。

翌日,兰兰又跟我说:“小姐,表少爷问你病好些了没有,他说他学过几日医术,多少也能为你瞧瞧呢。”说着,她坏笑的看了我一眼,“小姐,要不要把表少爷请上来把把脉?”

我看着兰兰,这个才14、5岁还没发育完全的丫头,她怎么这样鬼灵精怪!我假装生气的把这小丫头推了出去。

又过了几天,兰兰再次跑来,对我说:“表妹,愚兄有一物欲与表妹共同欣赏,请表妹务必下楼得以一见。愚兄相思之疾苦,日月之清明尚不能解,唯有得表妹之芳泽才能痊愈,恳请表妹看在月老年岁以高的份上,速速下楼……”这丫头跟我熟识后,越发没规矩了,居然模仿表哥,夸张的摇头晃脑,手持白纸扇脚踱方步,装摸作样的学着表哥的语气和我说话。最后几句明显是为奚落我,故意加上的!

我笑着扑上去捶打她一番。

表哥有什么东西要给我看呢?我寻思着,坐在镜前,双腮绯红。那股下楼的冲动像激流般涌上四肢百骸。

我神使鬼差的换上做小姐时穿的春装,缓慢的坐在铜镜前,胭脂淡抹,将细簪斜插在右鬓上,对镜中之人顾盼自怜,而后抿嘴一笑,记得曾几何时,那人对我赞美――倾城之色。

兰兰这丫鬟实在是贫!我梳妆的功夫她就在我身后捂着嘴吃吃的笑。我瞪了她一眼,随后也不好意思的笑了。

轻缓的下楼,就看见了表哥。

他立即向我走来。我默读他的步伐,那正是一种难以言表的亲切,绵延开来。我知道他正在注视着我,我不敢看他的眼。

表哥说去桃林中走走吧,我顺从的点点走,跟在他身后。

我踏着他稳健宽大的脚印,拼命按耐着那颗起伏不定的心。

表哥突然转过身,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掏出一方手绢。我惊讶的认出,这是四年前我遗落在他那的。普通的丝绒,平凡的刺绣,既不名贵也不别致,表哥居然还保留着。

他轻轻把手绢摊在手掌中,展开。手绢一如四年前般洁净。我惊讶得说不出话,我看着表哥。

四下突然宁静了。

薄如蝉翼的阳光散落在手绢上,清澈透亮。表哥把手绢轻柔的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