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到厨房,把肉汤重新热过,端出来后,用刀子割破手腕,五指微微收紧,面无表情地看着那血滴滴答答混进汤汁,与其融为一体。担忧桑桑看出色泽不同,寂珩玉又?往进掺了些灵芝粉,此药可安神养脑,同时?也会让汤汁变成淡淡的乳白。
寂珩玉端着汤回屋,送到她嘴边。
看着她小口?小口?把汤喝完后,紧绷的眉心才有所舒展。
一碗暖汤下肚,全?身都跟着通透不好。
桑桑一抹嘴巴说:“你放了灵芝粉?”
寂珩玉并不否认:“给?你补身体。”
桑桑听?后有些心疼,“这东西贵得很,拿去卖多好。”
寂珩玉眼底不禁闪过笑意,“怎就想?着赚钱,身体是首要,其他是次要,只有你好了我?才能安心。”
这话听?着让人舒心,桑桑在床上双手托腮,笑意吟吟地看着他,“你这些天嘴甜了不少?。”
“是吗?”
“嗯嗯。”桑桑连连点?头,又?说,“可我?总觉得你有什么心事。”
寂珩玉脊背一僵,垂下眼帘收拾着碗筷,“除了担心你能不能吃饱穿暖,我?还能有什么心事。”
说得好像是有几分道理。
不过仔细想?想?,好像又?不是这么回事。
寂珩玉是个性情稳定又?极其内敛的人,鲜少?会把情绪这么明显地表露在脸上。
桑桑也琢磨不出个所以然,枕着怀疑沉沉睡去。
到后半夜,她感觉一股冷意袭来,桑桑条件反射地就往旁边人的怀里钻,结果滚半天滚了个空,眼看着要一脑袋栽在地上的时?候,突如其来的悬空感让她彻底惊醒。
身侧空空如也,就连些许的暖意都没有。
寂珩玉呢?
桑桑起身披上衣裳,拿了盏灯笼往外走。
说来也怪,白天那么大的雪,到了晚上夜空却格外清朗,夜色无风,一切都波澜静止。
竹溪村有这么安静吗?
桑桑顺着路进入村里,这个点?村里人差不多都睡了,路过安婶子家时?,看到她院门敞开,许是不小心,也许是被风拨开了门闩。
她小心把门关好。
俱寂中,门槛闭合的声音格外明显。
桑桑正要转身离开,听?见里面叫了声
“谁呀?”
她奇怪地回过头,黑漆漆的屋子,没有一点?灯火的迹象。
桑桑想?了想?,朝里面高声喊:“婶子您门开了,我?只是帮你……”关一下。
“谁呀?”
话音未落,又?是一声。
桑桑收起音,沉思须臾,试探性地把门拉开又?紧紧闭上。
“谁呀?”
同样的声音,同样的内容。
一股寒气从?脚底倏地窜到天灵盖,桑桑后退两步,踉跄地差些就倒在雪地。
她定了定神,拎着灯笼走了进去,试探性地推开门。
屋子里漆黑一片,灯笼那点?光源显得尤为单薄,桑桑提着灯笼扫过四面,很奇怪,屋子里冷清异常,丝毫没有生活过人的迹象。
她又?小心翼翼地往里面走。
穿过耳房,进了里面厢房,最?前面的就是床榻。
桑桑吞咽口?唾沫,紧张地攥紧五指,她一步一步缓慢接近,灯笼照过床榻,看到的却是
纸人!!
黄纸身,朱砂眼,直挺挺并肩而躺。
桑桑吓得脸色灰白,火急火燎就往外跑,跑得急,整个身子扎扎实实地扑在了地上。
掌心被藏在雪地里的尖锐石子扎破,瞬间血流如注,她慌乱无措,也顾不得疼,更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