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她不肯生育而?恼羞成怒、又转过?头来与她和好如初,甚至为她的亡夫设祭,又耐着性子陪她玩这种失忆的游戏。

三?千宠爱在一身,她已经做到了,还要?如何才算得上?教他拜倒在石榴裙下呢?

此?时此?刻他粗劣伪装成山中猎户,想办法?获取她的芳心,她只要?隔着一条小溪对他讲出一切,就能?轻而?易举引来天子震怒。

他们父子从这一日起,再也不会好过?。

沈幼宜张开口,可发出一个音节对于她而?言都是极为费力的事情。

她竟然也会胆小,艰难到说不出口。

元朔帝见她不答话?,轻轻叹了一口气,温和道:“我?是山中猎户,夫人昨夜昏迷在此?处,我?只好教您歇在我?家?中。”

他知道她爱看些什么,难得在白日里半遮半掩地露出来给她瞧:“要?不要?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沈幼宜点了点头,神情却难以活泼得起来,从他手中接过?肉干,撕成细条入口,唇边却勾起一丝苦涩的微笑。

元朔帝竟会给他自己安排了猎户的身份,她想起她在户籍上?顶替的那家?人,低低应了一声,顺着他道:“郎君观之不凡,怎么会在山中打猎为生?”

“那娘子以为我?该做什么?”

元朔帝望着她迷茫纠结的脸,微微笑道:“做服侍你的面/首?”

沈幼宜像是被那肉干咬了一下,惊得快要?吐出来,但咽下去时也如刀片一般,艰难道:“你说什么!”

皇帝说要?做她的男/宠,她有?点后悔方?才没有?开口称他为陛下,直接了当地展示共度良宵的效用,迟了一步,竟然见到他如此?放旷的一面。

……她服侍的君父原来一点也不古板,竟是这样风流不羁的人么?

元朔帝的目光掠过?她腰间心口,虽什么也没有?说,却像是将一切都看透了。

他缓缓道:“夫人夜里可不是这样说的。”

沈幼宜近乎呆滞,轻轻“啊”了一声:“我?说什么了?”

一夜风流后的贵夫人死不认账,山中人淳朴厚实,又有?一把子力气,受到戏弄的猎户将她伸手拽到怀中,气息发热:“夫人不是说家?中郎君无?用,要?我?借一个孩子给你?”

沈幼宜有?些忘记这一段具体是怎么回事,她确实想要?一个孩子,怕他不肯将能?孕育子嗣的东西?悉数与她,好像确实胡言乱语了一会儿。

但元朔帝今日还记在心里么!

她嗫嚅道:“那你要?怎样,我?带你回家?安置么……我?家?里的夫君应该不会同意,万一出人命了呢?”

沈幼宜不知道她的夫君是谁:“你们两个无?论谁死了,我?都会伤心的!”

元朔帝抚着她的鬓发,尽管知道她的毛病,却还是忍不住作弄了她,温和道:“要?不然夫人索性别回家?去,同我?在山中逍遥,我?砍柴打猎也能?养活你的。”

眼前发生的一切和梦里的场景重合在一起……沈幼宜摇了摇头。

这实在是太离谱了!

她不知道她要?是再晚一会儿戳穿他会不会同样得个灭顶之罪,但是现在的她六神无?主,只是想同一个自己生出些好感的男子静静坐一会儿。

哪怕他是太子的父亲,一个疼爱孩子的父亲。

她道:“我?过?不惯这样清苦的日子,要?不然我?和你多住些时候,再多给你些钱,你着实下些力气,教我?怀一个,也好向?夫家?交差。”

沈幼宜摸了一把自己头上?的金钗,小心拆下一根,并未弄乱头发,递给他道:“你看,我?是有?钱的。”

元朔帝未曾想她这样快就接受了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