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内廷共有十位,倒比从前安生多了。”

先皇后与?杨修媛固然?有谋害皇后的嫌疑,可她们二人落到的好处也不多,王氏身死?,什么都没有了,皇后怀着的原是位公主,杨修媛若安安生生等着,生养出长子的功劳足以教元朔帝扶她为继后。

檀蕊说?是:“陛下继位后虽册封了东宫,但只?教杨良娣做了婕妤,外面也常有风言风语,直到二殿下出生后一年,陛下才晋了修媛娘子的位分,不许人议论当年的事情。”

沈幼宜有一搭无一搭逗弄着鹦鹉,闲谈的兴致淡了下来?。

从一开始,皇帝就没打算立二皇子,甚至可以说?正是因为二皇子的出生,教元朔帝下定了立长的决心。

至多是这几年太子羽翼渐丰,做父亲的难免会有别的心思,二皇子虽说?不算康健,却很得天子宠爱,至高无上的位置只?能容得下一个人,谁会不想争一争呢?

就连她,一个身世见不得光、连孩子也没有的宠妃,也会生出觊觎的心思,何况别人。

沈幼宜还有些?困倦,吩咐檀蕊去留心书房里的动静,等太子走了她再去侍奉。

她没有爱抚鸟雀的意思,解开脚环的白鹦鹉跳到了寝床上,不知道?从哪啄来?一粒金瓜子,啾啾叫了几声,欢喜地?张开翅膀。

那大约是鸟类求偶的舞蹈,许多鸟儿在?筑巢时会捡回来?很多亮晶晶的东西装饰自己的小?窝,沈幼宜唇角微微上扬,她手边空空,坏心思地?把瓜子从它脚边抢来?,赌气道?:“什么时候学会说?话,我才给你呢!”

……

太子立在?一侧,陪同元朔帝欣赏几位学士昨夜的画作与?题诗,他一时动意,险些?惹来?一场杀身之祸,又担忧宜娘醉糊涂了说?出些?什么,心惊胆战了一夜,直到父皇叫他来?商议国事,那颗心才落到了实处。

然?而想起夜里曾与?他的父皇只?隔数寸,在?他面前不苟言笑、端方持重的父亲俯身亲吻原本属于他的美人,叫宜娘发出柔媚可怜的声气,哄孩子一样哄她,险些?当着他的面就嵌入宜娘的身体。

宜娘惊叫起来?的时候他恨不得冲出去与?他高高在?上的父皇同归于尽。

他知道?他的父亲在?享用些?什么。

宜娘的身子生得极美,他若伏在?其上,也会探入她衣怀纵情,教她泪水涟涟,承受男子无穷的欲。

好在?……父皇最?终还是抱了她回清平殿来?,可就在?这间庄严巍峨的宫殿内,她不知要如何放声哭泣,软成一汪温泉,任由天子索取,容纳着令她痛苦的东西。

即便是严厉威肃的帝王,会不会荒唐到在?处理政务时也要教她躺在?铺满了军机要事的桌案上,与?宠妃恣意寻欢么?

怀着这样隐秘的心思,他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元朔帝。

父皇今日换了一身圆领赭红暗纹袍,履袍齐整,可微微俯身时仍不免露出颈间一点点齿痕……至于衣裳遮蔽的地?方,那便不得而知。

除了贵妃,怕是也没人敢干这刺王杀驾的勾当。

与?前些?时日侍奉君父的战战兢兢相比,面对一只?餍足了的猛兽当然?可以轻松一些?,可太子的心浸着许多酸楚。

正是因为知道?其中滋味,那些?清平殿里的画面才不断涌入他脑海,栩栩如生,像是放了一把火,焚得人五内化为灰烬。

元朔帝对沈怀安的画技一向?还是认可的,席上众人姿态各有不同,他笑着指了指画中的太子:“你夜里怎么污了衣裳,又换了一套新的来??”

他随侍游园时穿了一身黄袍,画上却是银白色的衣袍。

太子回过神来?,忙道?:“儿子更衣时饮多了酒,衣袍上沾了花泥,教臣下们见了难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