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额抵在她温软细腻的肌肤上,耳边尽是些不中?听的话,元朔帝淡淡“哦”了一声,意?味深长道:“阿臻,你就没?什么别的想同朕说吗?”

他更想听她亲口说。

沈幼宜犹豫了一下,结结巴巴道:“阿臻会好好喝药,也会好好服侍陛下。”

元朔帝的心沉了下去,他尽量温和地笑了笑,怜爱道:“没?事的,咱们来日?方?长。”

她既然能被治好第一次,自然也能好第二?次。

元朔帝抚过她柔嫩的面庞,对上那双明亮清澈的眼眸,指尖轻颤。

无论假意?真心,此刻女子黑如曜石的瞳仁里只映照着他一个人。

忘记了所有?过往的她才愿意?为天子生儿育女,她的眼里只会有?他一个人。

有?关她的父亲、她的兄长、她的夫君和姊妹亲人的记忆都化为一团团迷雾,她失去了所有?的退路,只能紧紧攀附着天子,小心翼翼掩藏着自己脑子不好的秘密,努力讨好着九五至尊,甚至愿意?为没?见过一面的他奉献身?体?,生怕他会不喜欢自己,觉得她是怪物。

她是彻头彻尾的骗子,从来没?有?真心思念过他……这个陌生的男子。

即便是想他,也只想他能带给她的权势好处,或许还隐约嫌弃过他的年纪与身?体?。

甚至半点也不会信他的话。

元朔帝脑中?倏然闪过一个令他自己都为之不齿的念头。

这病应当并?不影响她的神智,只要他愿意?,她大可以这样懵懵懂懂地生活下去,与他在床笫间日?日?交欢,按着他的心意?揉成?千百种姿态,娇滴滴地求他饶了她。

哪怕她一辈子都想不起来也算不得什么坏事,内廷会供养她终身?,就算哪一日?他死?了撂开手,将她立为太后,也还有?太子可以照拂先?帝遗孀,子惠不至于吝啬那点开销。

只要他喜欢。

男子的手指若即若离,沈幼宜有?点痒,主动蹭了蹭他的手掌,毫不迟疑地将面颊贴上去,将自己置于元朔帝掌中?,任由他把玩揉弄。

温润如玉的触感实实在在地压过来,元朔帝下意?识托紧了她。

帝王富有?四?海,也包括怀中?的美人。

她早就在他掌中?,飞不出这座宫廷,活了二?十年却没?留下一点记忆,每日?战战兢兢地侍奉着年长的君主,担忧被他发觉,也担心哪一日?山陵崩后,被杨氏清算。

君子不欺暗室,他虽算不得什么好人,可也不该欺凌一个弱小无辜的女子,更何况是日?日?侍奉枕席的她。

沈幼宜不太懂医病的道理,但懂一点男人。

她的阿耶只生养她和兄长两个,在叔伯里就有?些抬不起头,皇帝的妻妾可比一个官员要多得多,在宠妃面前?被戳破这等力不从心的隐私,肯定?面上是挂不住的。

她虽然遗憾,还不至于不知?分寸,见元朔帝沉默不语,不知?在想什么,亲了他几口:“前头怕是还有相公们等着陛下呢,您总留在我身?边,不怕教人议论么?”

元朔帝被她逗笑,眉头舒展开来,轻缓道:“谁敢。”

尽管心底惦记着她,可太医署一时半会儿也研究不出什么,皇帝还是起身?向外,到前?朝去议事。

沈幼宜是闲不住的性子,只在清平殿内待了一会儿,就想着外出走一走。

为着避开皇帝还有?太子,她已?经很久没?在熟悉的行宫里游逛了。

内侍们已?经按照贵妃的要求搭过秋千,但檀蕊看着那数丈高的绳索,怎么也不肯教贵妃上去:“这怎么好呢,您是千金之体?,若摔着一下,陛下还不知?要怎么心疼呢!”

贵妃同她说了那个不能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