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计,她想做,但有点做不来。

元朔帝轻轻一笑,她一向?是这样,虽说总要流泪,可也会?告诉他最真?实的感受,告诉他哪里教她开心,哪里又将她弄痛。

若不是因为她过?去?的古怪,他一定不会?教她轻易到极点,必要留着些?余地,教她眼巴巴地馋着,权衡之后又不甘心,期期艾艾地主动凑上?来,问他能不能再可怜可怜她。

当然可以,这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看?得出内监和宫人们离得都很远,他们相对无言地坐了?一会?儿,陈容寿和她的宫人也没上?来服侍。

如何既能叫主子享受到宁静,又能掐着时间及时赶到,是个很难拿捏的分寸,左右无事,元朔帝有心与她多待几个时辰,并?未用到信号。

他含笑道:“今夜没人伺候阿臻,可怎么好呢?”

沈幼宜不太担心没人伺候的问题,她比较相信元朔帝自己也受不了?这里的简陋条件。

这地方有他们的新衣,也有不符合寻常百姓人家的整洁,必然有宫里的人提前来过?了?,里里外外清扫了?几遍,但被男色冲昏的头脑又回归理智,她还有一个女子的羞恼:“您既然一点也不困,干嘛在这留寝呀……”

简直没苦硬吃,是宫里的高床软枕不喜欢了??

她不信行宫的守卫敢不给天子和贵妃开门,要是他们在外狩猎野宿倒没什么,可弄到人家女儿的闺房里,哪怕陈容寿办事妥帖,事后给人家一大笔钱,将这些?上?用过?的东西付之一炬,重新买一模一样的来换上?,她也有些?面热,还不知道这姑娘出没出阁呢。

元朔帝却未能体会?到她百转千回的心思?,低低唤了?她一声:“阿臻,将你一个人丢在行宫里,朕不是不后悔的。”

沈幼宜心下一紧,身上?也是,她含糊道:“事情都过?去?很久了?,您怎么想起?这些?来了??”

元朔帝轻声道:“近来你变了?许多,格外怕朕。”

或许她从一开始便是如此,只是从前能掩饰得很好,他们也未遇到过?什么事情。

沈幼宜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神情,她垂下眼,略有几分委屈道:“伴君如伴虎,我?怎么能不怕您呢,谁知道我?以后哪句话说得不对,又惹得您拂袖而?去?,那我?又要有一年半载侍奉不了?您了?。”

她对太子都没这么耍过?无赖,在他身上?到处作?乱,想不去?万寿节也就不去?了?,不生孩子就喝避子的汤药,可元朔帝竟还以为她变得拘谨了??

这还是太子口中不耽于女色、极重尊卑的父皇吗?

元朔帝摇了?摇头,故地重游,他既想教她更开怀些?,不必处处小心,也对她少?女的时光生出些?探究求知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