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似乎早就猜到这件宫内的往事。

杨氏面上的笑容一顿,她轻轻吐出一口气:“娘子的消息倒是灵通,不过她死的倒也有些可怜,当年?不过是嫉妒皇后怀了陛下的第一个孩子,想除之而后快,却不知道皇后腹中的孩子是个女儿,反而叫我占了先?机。”

她亲自安排人,递给王皇后那?虎狼之药,那?个女子竟还真信了,这药无色无味,也可以?无声无息让人流掉孩子,全然?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等到东窗事发,她第一个买通了王氏身?边的侍女,将罪责都推到王氏身?上去。

除了王氏自己,没有人敢笃定这是她的主意。

“今日陛下对你万千荣宠,贵妃不会就以?为陛下对你已?经是情根深种?,是个旷世难逢的痴情男子罢?”

她的声音透露着几分?不屑:“他是天?底下第一自私自利的男人,偏偏我那?时却看不透,就因为我怀了身?孕,他所谓的主持公道,也不过就是杀了王氏这个太子妃,而我却安然?无恙。”

哪怕她后来知晓元朔帝是早瞧王家不满,有意发难,也生出些侥幸得意来:“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你以?为你今日高高在上,眼见子惠跌下高台,日后就能安枕无忧吗?”

她嗤笑一声:“就算你爬到那?个位置上去,陛下的身?边总会有更美的女子,你又能怎么办呢,日复一日和年?轻貌美的小妖精们斗来斗去,总有一日也会沦落到我的地步,尝一尝被丈夫冷落的滋味!”

她曾经以?为只要斗倒了太子妃和皇后,抵死不认,抢先?生下长?子,日后的路会轻松许多,可元朔帝的后宫慢慢多起来,倘若不是那?几个嫔妃生的都是女儿,皇后又是个病秧,她过得还要更艰难一些,可最后还是熬过来了。

就当她以?为熬过来之后,却凭空杀出个狐狸精,不仅仅是夺走了她的儿子,还夺走了她的丈夫!

就算是元朔帝如今看重她腹中的孩子又如何呢,只要君恩不在,这个孩子和子惠的命也差不了多少。

前两个皇后,算上她一个服侍在东宫的旧人,一个被他杀了,两个被废,这样薄情寡义的男子,对她又会好到什么地步去?

沈幼宜察觉到她怨恨如淬毒的目光,不过一笑,道:“杨娘子,这些都是以?后的事情,你操心未免太过了些,我还以?为你会学聪明一些,比如说,同我诉苦,说一说当年?的不得已?,怎么会鬼迷心窍,想起来害人害己?”

杨修媛轻蔑地瞥她一眼:“子惠的正妻,岂能是你这种?不知羞耻的女子,婚前就不三不四地勾引人?”

旁边的岁朝怒目而视,然?而贵妃却示意她不必上前,莞尔道:“可娶一个能弄出巫蛊祸乱的儿媳,也称不得是什么本?事罢?”

杨氏轻哼了一声,她固然?十?分?讨厌这个将杨氏和东宫都拉下水的女人,可是更讨厌的却还是沈幼宜:“我胆战心惊了十?几年?,凭什么你就能获得子惠的垂青,他还要守着你一个……哪有太子守着一个女人度日的?”

她担惊受怕了许多年?才得到的稳固地位,换成另一个女子,却是毫不费力?

至于那?个太子妃,她虽然?明知道儿子并不喜欢,却生出一点高兴来,她的儿子永远不会被这几个女子勾去心神理智。

沈幼宜握紧了拳,几乎压不住心底的恨:“所以?你就污蔑我阿耶!”

“贵妃娘子,你入宫这么久,难道还不知晓,人命不过就是一个数字?”

杨氏想起沈氏全族下狱的狼狈,至今仍有说不出的畅意:“谁叫子惠喜欢你,我难道要为了一个外人,去伤他的心么?”

太子和这个女人全然?不般配,偏偏她又无计可施,若非天?赐良机,还不知道这个妖精会给子惠头上戴多少顶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