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褚彦修只觉得自己内心在不停地被陌生的妒意啃噬撕咬。
对,是嫉妒。
这些时日以来尉慈姝虽对他极为亲密讨好,可是那对他的害怕同畏惧是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住的,可,此时寮房内的少女面容恬静乖顺,眉眼弯弯地坐在椅上,面上的神情只有羞涩的笑意,丝毫没有面对他时的畏惧之情。
平日里她面上的胆怯、害怕、畏惧之情在此刻全部都通通不见,她好像变成了另一个陌生的,让他不熟悉的人。
这种感觉让他焦躁不安,浑身快要被怒火同妒意焚烧。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自己精心浇灌饲养的花儿始终萎靡不肯茁长生长,更别提开花结果,可自己仅是一不留神出门一趟回来,却见到有贼人企图偷走自己精心呵护饲养却不见有丝毫生机的娇花。
可当他准备从贼人的手中将她夺回来的时候,却发现她竟在贼人手中茁壮生长,充满生机甚至还开出了娇嫩欲滴的花朵。
而那贼人此时正准备要将那开的艳丽的花朵摘下。
他怎么能允许?
再病恹恹胆怯不肯在他精心饲养下好好生长的花儿,也是属于他的,哪怕是在他的怀中枯萎凋谢,也不能允许她在别人手中绽放。
他精心喂养许久的宠物,怎么可以对着别的人亲昵示好,狂摇尾巴?
院内的风很大,吹的褚彦修本就因风尘仆仆急切赶路而又些散乱的发丝胡乱飞舞,有几缕飘至他的眼前,几乎快要将他的视线遮完,可他却能看得清室内那其乐融融好不登对的养眼画面。
里面的男子仍在提起小时候的趣事,褚彦修只觉得自己的心好似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给捏紧,让他心底发涩,呼吸间的的气息稀薄困难,几乎快要窒息。
褚彦修隐在夜幕之中,那被嫉妒和怒火吞噬着的心也不断地在黑暗中不断下沉着,像是坠入了深不见底的漆黑阴冷的寒潭,垂在身侧的指尖不可抑制地轻颤着,整个人如同坠入无边无际的寒潭之中。
从未有过的妒意几乎快要将他吞噬殆尽。
他几乎快要控制不住自己冲进去将那正在回忆过往谈笑风生的两人给毁掉,他恨不能用手中的剑将那温润俊朗的男子一箭穿心,再割掉他的头颅,好让他不要再带着那副虚伪的面具。
他以往对待让他不快的人也确实是这样做的。
可此刻,他却没有。
只隐在夜幕中任那冷风自自己面上刮过。
他无法也不敢细想自己究竟是为何没有冲进去将那两人一箭穿心抑或是像他平常最熟悉的那样将两人头颅拧下。
他从不允许有人背叛,背叛过他的人,从来不会活到第二日。
可此刻,他却无法向往日那般手段利落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