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床榻上的少女睁开眼的一瞬,将面上转为另一种神情。
“醒了?”
“可是做噩梦了?”褚彦修的嗓音嘶哑低沉,边说边伸手用指腹拭去少女眼尾的泪痕。
榻上少女并未完全恢复意识,双眼含水迷蒙,黑瞳有些涣散,眉头紧紧皱着,连同秀气的鼻尖也微皱,面色绯红发热,但唇色却是干燥苍白,额前贴了几缕湿发。
还未等得到回答,褚彦修只觉得眼前一闪,一道潮热的身形已经紧紧地贴在了他的身上,腰部被两道手臂紧紧箍住,肩膀处一沉。
细细低低的抽泣声自肩处,不断地传入耳中。
很快肩胛那块衣物便有湿濡之意传自肌肤。
褚彦修伸手在那伏在他肩处不断低泣之人的背后轻抚慢拍哄慰着。
“我刚刚梦见...梦见我被杀了....”尉慈姝边抽噎边说着。
她其实不太记得梦中的情景,但那恐惧的真实感却始终萦绕在她心间无法挥散。
她好像梦见了原身上一世的结局。
梦中的恐惧感实在是太过于真实了,但梦中的内容却始终不甚清晰,她只记得长满草的院子,阴暗潮湿散发着臭味的地牢....是地牢吗?
还有...还有....
尉慈姝大脑开始发疼,她只记得很疼,很痛苦,却怎么也记不起具体梦境的内容。
但可以肯定的是原身最后的结局必然是十分凄惨的。
她怎么会梦见原身的结局?
是否是上天在暗示着什么?
难道....暗示她注定要走上原身的结局吗?
尉慈姝的脑海中乱糟糟的一片,她觉得自己迫切地需要抓住些什么才能缓解自己的惶恐。
所以在一睁眼就见到褚彦修时一下子抓紧了他。
他是她唯一能抓住的。
梦中的铁锈腥臭味似乎还萦绕在她的鼻间,尉慈姝感觉到胃里此时翻涌一片。
“已经醒了,没事的,梦都是反的。”
褚彦修耐心哄慰安抚着。
那伏在他肩处的抽泣声却仍是未能停止,箍在他腰间的手慢慢上移,来到了脖颈处,紧紧地揽住他的后颈。
伏在他肩头轻颤之人,慢慢地自他肩胛处抬起头来,那雾蒙蒙挂着泪珠的眸子,泪眼朦胧饱含委屈地盯着他看,抽噎不停。
那梨花带雨的面容不断地在他眼前一点一点放大,湿热的呼吸痴缠在他鼻息之间,那略微有些干燥苍白的唇瓣微微轻启,灼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下巴与唇周。
盯着那还要继续往前的的面容,褚彦修眸色深了深。
下一瞬,他却不动声色地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了开些。
单手抚在尉慈姝的额上探了一会。
不烫。
原是没有发热。
“先去洗漱一下,用膳吧。”褚彦修嗓音低沉。
“今日有你爱吃的翡翠芹香虾饺皇。”顿了顿,又再补了一句。
床榻之人却只静静地盯着他看没有应声。
风吹动纸张簌簌作响之声愈发清晰。
褚彦修垂在身侧的指尖微微紧了紧。
“再抱一会会,可以么?”
盈满水光的雾眼,楚楚可怜地望着他,似是哀求。
明明该拒绝的,他决定了的事情,从来没有再悔改的余地。
但,鬼使神差地,褚彦修艰涩启唇说了一句:“好。”
还未反应过来,应下的话已然不受控地脱口而出。
“世子,你怎么这么好啊。”
那挂满泪痕的面上浮现出了喜色,盈满泪水的眼眸,月牙似地弯了弯,说着往他怀里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