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刚落下,褚彦修的唇边却又似是被什么轻轻触了一下,温软湿润的触感轻轻一触,却又很快离开。
“这是我咬你的道歉,我们两清了。”
“骗子,我再也不要相信你,也再也不想理你了。”
褚彦修盯着那径自说完又转身躺下的背影,喉间有些发紧。
眸色幽幽地盯着那纤瘦又蜷成一团的背影许久。
转身下了床榻,去到洗漱的架子旁边拿了条干净的帕子,然后又回到了榻上。
没有再出声,只是轻轻弯了腰身用帕子动作轻柔地擦拭着那紧闭着双眼,睫羽却颤个不停的小脸上的泪痕。
直至将那泪痕擦至干净,又为她整理好了乱发,将帕子放回原处,褚彦修这才又继续回到了床上。
寂静的屋内陷入了长久的寂静,只余窗外虫鸣阵阵。
褚彦修闭眼躺下却始终没有睡着,似是在等待着什么。
似是过了许久,又好像才过去一会,直至怀中挤进一个娇小瘦弱的身躯,手指向往日夜里那般被紧紧扣上之后,他这才放任了自己的睡意。
“言而无信的坏人”
一道小声的嘟囔自胸膛处传进了褚彦修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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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过后,两人几乎很少再有说过话。
等褚彦修意识到尉慈姝或许是在同他冷战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三日,到了六月底。
但,虽然不同他说话,人却黏他更紧了,只要是褚彦修在府中不待在书房的时候,几乎是形影不离。
两人之间陷入了一种奇怪又诡异的关系中,互不理睬,或许说是尉慈姝单方面不理睬褚彦修,但却又形影不离。
那日过后的第二日,尉慈姝便将自己一大半的话本子都搬进了隔间里。
平日褚彦修待在隔间的时候,尉慈姝便在旁边的小榻上看自己的话本子,有时趴着看,有时躺着看,却始终不肯同他说话。
不仅尉慈姝本人搬进了隔间,连同她吃的糕点,水果,瓜子、饮品也都通通由之前的送往主室,送到了隔间。
褚彦修是一个对于吃食没有特别偏好及欲|望的人。
平日里待的地方就几乎很少放吃食类的,最多也就偶尔有些充饥的点心,现在此时他本用来放书砚的桌案上却堆满了大大小小的果盘碗碟,甚至还有几袋油纸袋。
褚彦修斜过视线觑了眼这些食物的主人,本应在榻上认真看着话本故事之人,衣物松垮凌乱地散了开,双手交乖顺地交叉在腹部,本应遮住脚踝的纱裙此时凌乱地皱成一团堆积在膝头,腿间,露出纤细莹白的小腿及脚踝。
褚彦修盯着那露出的白嫩肌肤,眸子暗了暗。。
莫名地,他想到了那日晚上刺痛的下唇,喉头微紧。
已过去多日,但直至今日,他唇上结痂的伤痕还未褪去。
能在他身上留下伤痕还能活着的,至今也就两人。
想到那人褚彦修心中的戾气陡然增升,但,他活着也同死去没多少区别了,与其让他便宜死去,不如让他失去最为重要的权力,一生都痛苦却又无能为力地活着。
有时候便宜死去也是一种解脱。
褚彦修心底滑过一丝狠戾。
而另一个还活着的,此时正安然地在他身旁熟睡,丝毫没有一丝戒备严防。
就好像是全身心地信任,将自己完全地展露,最柔软致命的肚皮也毫无防备地袒露在他沾满鲜血的手中,丝毫不害怕他会伤害。
明明生气,却还是会贴近依赖。
真是蠢笨至极
褚彦修心底轻嗤一声。
他走上前去帮那安静熟睡中毫无觉察的少女将堆积至膝头的纱裙整理平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