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小姑娘逐渐张开,眉眼愈发灼人靓丽,脾性反倒不再怯弱,变得骄纵。
17年,星晚18岁。
在她的成人生日礼上,他这个小舅自当出席,千里迢迢回国,哪怕她从未喊过他一声小舅。
这样也好,他想。
生日礼上,她像是一朵怒放的火玫瑰,美得令在场宾客人人称道,简单一张回眸照片,那段时间在网络上疯传,渐渐有了宁城第一美人的头衔。
余行洲在会场角落的沙发里吸烟,他翘着二郎腿看似什么也没关注,但是视线一直追随着那道曼妙背影。
她笑,她饮酒,她在人际交往里游刃有余。
小姑娘变了。
他叹一声,深深吸口烟,再抬眼看去时,发现周围男人看她的目光都是那么的......那么的直白。
他又叹了一声。
小姑娘藏不住了。
正当他准备掐灭烟头起身去和她说句生日快乐时,他看见,她朝会场门口方向走去,那里有个坐轮椅的男人。
可以肯定是,余行洲没见过那样的星晚。
她在那男人的轮椅前蹲下,乖顺极了,用手去握住他的手,仰着脸满脸温善地撒娇。
余行洲看懂了那句唇语。
西决,祝我生日快乐。
指上灼热疼痛,
余行洲将烫到手的烟头丢在烟灰缸里,没能起身。
那个被她叫西决的男人,满脸苍白阴郁,连说话呼吸都很费劲儿似的,他却明目张胆地在星晚额间落下一吻。
那年,霍西决祝她生日快乐。
余行洲却将人堵在了门口。
他像个不成熟的小孩,质问着霍西决:“你是她什么人,在大庭广众下就亲她,她才多大阿。”
霍西决双手合十,搁在腿上的薄毯上,“请问你是?”
“我是她小舅!”
盛星晚在此时从会场出来,她上来,就直接站在轮椅前将人护在身后。
“余行洲,你做什么?”
看,她从不好好叫一声小舅,都是直呼名字。
余行洲说不清自己心底那抹情绪,当时只让他觉得窝火,他将她直接拽到不远处。
“他是谁?”
关心则乱,
他现在非常乱。
以至于盛星晚都能察觉到他的异常,她很直白,“余行洲,你喜欢我。”
他僵在那里,深秋的风卷不走难堪。
“小舅。”
那是他第一次听到她喊小舅。
“你不能喜欢我。”
他是个变态,喜欢自己的侄女。
但她的那声小舅,就已经给了他答案,一个足以将他彻底击碎的答案。
以前,想听她叫一声小舅。
可真正听到时,又无比痛恨这个称谓!
小舅?
我去他妈的。
三个月后,霍西决死于车祸,她瘦得形销骨立如一缕幽魂,他日日夜夜在床边陪伴。
说得对多的话就是,“吃一口吧。”“再吃一口。”“小舅求你,吃点吧......”
那段日子,余行洲几乎不能直视自己的内心。
对于霍西决的死,
他恶劣地想,死了多好,她就不会被夺走了。
当他看到痛苦的星晚时,余行洲恨不得扒开霍西决的坟墓,让他起来陪她。
只是,可惜没有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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