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原本该是个温馨的除夕夜。
她想。
见她进来,霍西决转眼温柔问她:“怎么这么半天才进来,烫着手了?”
霍东霓走近两人,摇摇头,“没有,刚刚接到星晚的电话,星晚让我去一趟盛家,说是有急事找我。”
霍西决:“这么晚?”
霍东霓:“嗯。”
霍陈瞥一眼墙上的老钟,“十二点多啦,明天去吧?”
霍东霓还是摇头:“现在就去。”
她和星晚关系好,经常也会在盛家住上一晚,爸爸哥哥都没有起疑心。
只是,霍西决还是担忧,“除夕夜不好打车。”
霍东霓:“多等一会儿,会有的。”
霍东霓弯腰抱住男人肩膀,在他颈间吸吸鼻子,“哥哥,新年快乐。”
霍西决拍拍她的背,“好,霓霓。”
抱完后起身,霍东霓又对霍陈扯出一抹微笑,“爸,你也是,新年快乐啊。”
声线里有着极力隐忍的委屈。
那事儿以后,霍陈性格大变,温和不少。
他笑笑:“女儿,你也新年快乐!”
“那”霍东霓往门口移动,喉咙里哽了哽,“我先走啦。”
爸爸,哥哥,我走了。
霍东霓出去时,顾惊宴还在那颗松柏数下,背靠树身悠闲吸烟,见到她步履沉重地走向自己,唇角勾起一抹很淡的笑弧。
他将烟蒂揿灭在脚底,从树影下走出。
除夕夜,漫天烟花里。
霍东霓弯腰钻进古斯特的黑色后座。
阔别两月的顾惊宴,魔鬼一样的男人,正懒洋洋地坐在旁边打量着她。
他伸手,勾她下巴,“想我没?”
霍东霓抬手,打开他的那只手,却不知,这动作将男人累积两月的怒意点燃。
他将她拽到身前。
“阿”
粗鲁的动作令她尖叫。
同时,车身在她的声音里迅速打滑。
两秒后很快归位。
骆流握方向盘的手心有些出汗,他看一眼后视镜。
镜中只能清晰看见顾惊宴阴沉的眉眼,眸底有着浓重乌云,难以消散。
霍东霓被迫跪在男人两条长腿间,后背紧紧低着前椅座背,他的手指穿插进一头柔软黑发里,轻轻抓住,控制着力度迫使她仰头。
与他对视,顿觉自己是卑贱的蝼蚁。
顾惊宴低眸,视线十分睥睨,“那么算计我,我是不是该在你这里讨点代价?”
霍东霓眼睫发颤,浑身紧绷,以自己跪在他面前这个姿势,瞬间明白他要做什么。
不要.......
还有别人在。
顾惊宴没有给她任何选择,强势粗暴,不带一点温和地将她制服。
呜呜哭声瞬间充满整个车厢。
不知何时,骆流额间覆上一层冷汗,他斟酌两秒,在少女无助呜咽又暧昧的咕叽声里,开口说道:“顾先生,您要不等到地方再......?”
顾惊宴揪着少女头发,懒懒抬眸,通过后视镜和骆流对视上,“心疼她?”
骆流被问得哑口。
沉默两秒,说:“顾先生,我不敢。”
拿人钱财的职业,不该失了本分。
骆流明白。
顾惊宴低眸,注视着少女的满脸泪光,他伸手,拍拍少女鼓涨出的一方腮帮,“还有人心疼你,开心么?”
霍东霓泪眼婆娑,男人的容颜也随之模糊。
眼下,她只想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