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因为我害怕……怕再次受伤,怕重蹈覆辙,怕你其实……并没有那么在乎我。”
容景珩反手用力握紧了她的手,尽管虚弱,那力道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他艰难地抬手,想要碰碰她的脸,顾南枝连忙低下头,将脸颊凑近他的掌心。
“现在……还怕吗?”他声音沙哑,眼底风暴褪去,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深沉爱意和一丝心有余悸的痛楚。
顾南枝看着他苍白的脸,用力摇头,眼泪却落得更凶:“不怕了。只要你还要我,我就不怕了。”
容景珩拇指轻轻揩去她的泪水,语气低沉而郑重,仿佛用尽全身力气许下诺言:“顾南枝,听好了……我容景珩这辈子,生生死死,都只要你一个。”
“再也没有猜疑,没有试探,没有互相折磨。”他凝视着她,一字一句,敲在她的心上,“我们重新开始。”
顾南枝泣不成声,只能用力点头,一遍遍地重复:“好,好……重新开始。”
所有的误会、伤害、不安和徘徊,在生死面前都显得微不足道。他们之间横亘的那些荆棘,似乎终于被这场鲜血与眼泪彻底冲刷干净,只剩下最原始、最纯粹的爱与渴望。
阳光终于穿透厚重的云层,洒满病房,也照亮了彼此眼中失而复得的璀璨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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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月后。
墓园安静肃穆,清晨的阳光透过苍翠的松柏,落下斑驳的光影。
顾南枝将一束白色的菊花放在一座干净的墓碑前,墓碑上刻着“慈母慕知予之母安息”。慕知予站在她身边,眼神沉静,带着历经沧桑后的释然。
“妈妈,所有的事情都结束了。”慕知予轻声开口,仿佛怕惊扰了安眠的灵魂,“宋都他……得到了应有的审判,不会再错了。您可以安息了。”
顾南枝默默握紧了姐姐的手。宋都的偏执和疯狂,最终将他彻底吞噬,法律给了他最终的制裁,也为过往的所有恩怨画上了句点。
站了一会儿,两姐妹默契地转身,沿着石阶缓缓下山。
山脚下,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安静地停在路边。车旁,容景珩长身玉立,穿着剪裁合体的黑色大衣,身姿挺拔,气宇轩昂。阳光落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褪去了往日的冰冷戾气,只剩下沉稳深邃的温柔。
他看见她们下来,目光便精准地落在顾南枝身上,再也移不开。
慕知予拍了拍妹妹的手背,轻声道:“去吧,他在等你。”
顾南枝点点头,朝着那个男人走去。每一步,都踏在阳光里,踏向确定的未来。
容景珩很自然地伸出手,将她微凉的手紧紧包裹在温热的掌心,低声问:“冷吗?”
顾南枝摇头,仰头对他笑了笑:“不冷。”
他为她拉开车门,细心护着她的头顶让她坐进去。自己绕过车头坐上驾驶座,却没有立刻发动车子,只是侧身看着她,目光深沉而专注。
“都结束了?”他问。
“嗯,都结束了。”顾南枝点头,看向窗外,慕知予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路的尽头,奔赴她的新生。而她的人生新篇章,就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