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隽临无声无息的吻了几下她发顶,哑声低语:“打电话时就想抱抱你了,补一个。”

啊?

左辞的脑子用力挣脱这片空白,回想起打电话全过程。

猜想,应该是他要她别难过时想的吧?

“……谢谢。”左辞微讷。

容隽临宽厚修长的手掌温柔地揉了两下她秀发,恋恋不舍地松开她,见她低头垂脸,便看向她怀里的还在抽泣的小子,随后看腕表。

道:“我还有个国际会议,上楼了。”

左辞点头,“嗯。”

待他起身走了,她才转头望他上楼的昂藏背影,在他上楼梯时又及时收回目光,长舒口气。

跟他独处,总是这么难。

过了几分钟,左辞帮停止抽泣的容?起擦眼泪鼻涕,并温柔地循循诱导他说出哭什么。

容?起干哑着声音委屈巴巴道:“哥哥说我是野孩子,没有妈咪,不让我玩,我说我有妈咪,他们说我撒谎……”

说着说着小嘴扁得紧紧的,豆大的眼泪从黑白分明的眼眶内滚落。

没想到他被这样嘲笑欺负,左辞又心疼又生气,双手捧着他小脸,低头亲了亲。

这也是她第一次亲自己的孩子。

“那为什么不跟爸爸说?爸爸会帮你教训他们的。”

容?起扁着小嘴,倔强的哽咽道:“我不要和爸爸说,我有妈咪,要和妈咪说……”

左辞顿时就明白了他的心思。

他是想要她去给他撑腰。

“宝贝,告诉妈咪,是不是经常有人跟你说这种话呀?”

容?起摇头。

“好,妈咪知道了。”左辞抱着他起身,“我们上楼洗澡。”

帮容?起洗完澡,又哄他睡着后,左辞去书房找容隽临。

怕吵到他工作,她蹑手蹑脚的轻轻推开门,才开一条门缝,便响起英语说话声,她立即屏住呼吸,再轻轻关上门。

周身冷峻且压迫感十足的容隽临已经注意到她。

“阿辞,进来。”

被他厚泽深远般的嗓音低唤,左辞心跳猛然漏跳一拍又下沉,继而怦怦狂跳起来。

他办公太严骇了。

她待最多的地方是医院,与商务办公场所可不一样。

一个救人,一个“杀人”,能一样么?

“是要我抱你进来?”

话音方落,里面响起起身的摩擦声。

左辞吓得转身就跑。

碰!

门板用力撞在墙壁上的声响之后,左辞被抵在客房门前。

她的手握在门柄上,容隽临的手包裹着她的手,另一只手自她肩头穿过撑在墙面。

走廊顶灯光下,她的背与他的胸腹只隔一公分,他略略低头看她,下颚线恰好在她头顶线处,远远望去娇柔与力量的对比。

左辞背脊僵挺,感觉后背上全是他身上传过来的高热温度,热得她脸热心慌,六神无主,连呼吸都不太顺畅。

“跑什么?”容隽临沉声问。

她嘴唇嚅了下,力持镇定地拿出做手术的冷静来,平声回应:“你吓人,我不能跑吗?”

“吓哪了,转过来我看看。”他等着她动。

可左辞哪里敢动,也僵得动不了一样。

“不用……”腰侧忽然一痒一麻,接着火辣辣的滚烫感透过衣料煨着皮肤,左辞惊得全身肌肉一跳,身体不自觉的哆嗦,哆嗦进了他怀里。

容隽临低低的轻哂而笑,“这可是你自己投怀送抱的。”

“我是被吓的!”左辞想拉开他已经圈在腰间的手,可他像是铁墙铁臂般,顿时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