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父王现在满脸透露着不悦的神色,浅浅也想着:藕就是想牵牵手,又不是要她?的命,依了也无甚大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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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见了吗?”
浅浅抬起头,眼中惊疑未定?,下意识问起方才与自己夫妻对拜的妖,牵着的手都?更加用力些。
“什么?”大藕顺着她?的视线朝前面看去,那里一切正常,只要狐王坐在上首,身下是叫无数妖王艳羡的赤金王座。
浅浅没有说话。
天色已经?昏暗下来,殿内的烛光到底不如明亮的烛光,在和大藕四目相对一同拜下的时刻,浅浅的余光扫到父王身边多了一位素衣女子?。
女子?的身形有一半被阴影笼罩着,淤泥不染,显得女子?圣洁非常,像是浅浅近日学过的观音佛像,垂眸凝望着众生百态。
“天女散花,维摩不染”恰有此意。
凡尘中的泥垢尘土,似乎都?只会在她?裙袂拂过,不会沾染毫分。
那女子?的面容平庸,若是放进群众之中,就像一滴水融入大海。
可浅浅只在一个余光之下,就觉得分外亲近,仿佛浑身血液都?在滚烫叫嚣,仿佛她?又变成一个稚子?,只想在她面前诉说全部的委屈和仇恨。
眼神被带着迁移,只想顺着她?的目光流转,仿佛浅浅存在于天地之间,只与那女子在冥冥之中紧密相连,亘古不变。
只一息之间,浅浅有些狼狈的抬起头来,发髻上戴着的白?玉头面因剧烈的碰撞发出玉石独有的清脆泠泠声响,可她?抬起头来,眼前只有父王在自己面前。
大藕亦是没有看见。
浅浅透过大藕的眼睛,看到眼里面的人脸色犹疑,连大藕也被她?带动?的一瞬间紧绷,以为周围有敌人,仿佛下一秒就要大开杀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