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虞总,这事是我们柏家对不住……”

另一个穿着黑色夹克的、面容端正严肃的中年男人自武装部队中走出,他浑身散发浸染权钱的、上位者的掌控气息。然而在面对虞微年和虞简意时,气质刻意收敛,而显现出几分弱态。

“是我没有教育好我的儿子,虞董,小虞总,你们需要什么补偿,我们都会做到……”

虞简意看都没看他一眼,而是伸手摸了摸虞微年的额头:“年年,你发烧了。”

那一刹那,虞微年愣住,眼眶下意识酸涩。哪怕再大的孩子,在母亲面前,仍然无法避免展露出最脆弱的一面。

柏父被冷脸之后,自然有着许些不爽,他在京州呼风唤雨,谁敢这般待他?可想到眼前二人的身份,他还是硬生生地忍住了。

他让人将柏寅清架过来,动作强硬粗鲁,丝毫不顾柏寅清的感受。

虞微年看到这个举动,眉尖微皱:“他在发高烧……”

“那是他自作自受!”

柏父语气陡然变得严苛,像一个铁血无情的法官。下一秒,他意识到和他说话的人是虞微年,这才调整了声线与表情,“小虞总你放心,就算这逆子发烧,我也绝对不会姑息。做错了就是做错了……”

“真是疯了,居然敢对小虞总做出这种事。”

虞微年眉尖锁得更紧,很难描述这种不适的感觉。他从未听柏寅清提起过家里,唯一听柏寅清提过的,便是那位慈祥和蔼的外公。

他理所应当以为柏寅清的家人都像外公这般通情达理,却不曾想到是这样的。

虞简意安抚着他:“你放心,妈妈帮你做主。”

另一边,杭越和褚向易等人神色焦急。褚向易道:“你都不知道我们找到这里多不容易……幸好后来我们查到一段监控,不然也不会察觉到异常。”

监控?柏寅清这般缜密的人,居然也会留下漏网之鱼?

虞微年下意识看向柏寅清,柏寅清已经清醒了不少,只是脸色仍然难看,脚步虚浮。他像被抽走魂魄,如一具行尸走肉站立在那里。

唯独在望向他时,眼睛里才会逐渐亮起光彩。

在医疗团队与武装部队之中,在黑与白的簇拥之中,他们之间距离不远,却无法靠近。

柏父看了眼虞微年,随后才看向柏寅清:“你这是什么表情?还不给小虞总道歉,我从小到大就是这么教你的对吗?!”

言语苛责到严酷,仿佛柏寅清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需要判死刑的重罪。虞微年看着柏父朝柏寅清扬起手,而柏寅清神色平静如常,像是早就预料到这一幕。

“等等――”

虞微年冷然出声,“我说过要动手了吗?”

柏父本想借这个机会拉近一下虞微年的好感,好巧不巧,他最近眼红国外一个项目,而这个项目正好是虞简意持有。他们原本谈合作谈得好好的,结果柏寅清把人家唯一的宝贝儿子囚禁了!

利益面前,哪怕亲儿子都得让步。他不介意牺牲柏寅清,来获取更大的价值。

“别对他动手,他……”

虞微年看向柏寅清,表情复杂,他对一侧的医生说,“他也发烧了,不止39度,你们等会记得给他做个详细检查。”

“这些事他们会处理。”

虞简意扫了眼简陋的环境,眼中寒意更重。说,“我们先回飞机上,这里太冷了。”

虞微年应了一声,又说:“还有我的猫……他在别墅里。”

杭越:“你放心,久久我已经接走了。”

虞微年能清晰感觉到,柏寅清望来的目光有如实质地落在他身上。

他被人群簇拥,忽的回头看了一眼,果不其然,柏寅清在定定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