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懒倚在抱枕间,弱声撒娇,“不给占便宜就不给,笑死?,你以为?我很想吗?”
梁荔气得牙痒痒。她正帮冉寻算直播收入,直接摆手不干,“走了,你自己算账。”
“别嘛,荔荔。”冉寻走过来,可怜巴巴挽她手臂,示弱贴贴。
“你明天是不是接了场演出,要给乐团调律?这?么辛苦,我得去接你,然后?请你吃饭。”
梁荔被哄得受用,瞥她一眼?。
本来也没打算不帮忙,她又被冉寻拽着回到原位。
算好账也不早了,告别时,她知会冉寻:“我肯定?得好好敲诈你一笔,你明天下午在嘉大门口?等着接我。”
冉寻原本还笑吟吟的,闻言,嘴角弧度收敛些许。
装作不经意?问:“演出在大学?里?能不能换个碰面地点?,我怕接不到你。”
“不太行,那边路我不熟,出了校门就迷路。”梁荔出门,回头朝她招手,“记得来啊。”
冉寻把人?送走,关好门。
对于梁荔来说陌生,但对已经出国六年?的她而言,却最熟悉。
只是短暂停留,接了人?就走,应该没问题的。
也不会像上次一样,与某个想起便觉心情复杂的人?再度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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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周始终愁云惨淡,不像嘉平历来的春季。
灰蒙蒙的基调底色,仿佛颜料在画布上不慎打翻,匆匆洗刷后?,只留下仓促阴影。
唯独今天上午,阳光短暂冒了个头。
游纾俞去教室上课,回办公室时,收到好消息,上个月投的论文顺利中稿Cell,已经在印刷发表流程。
近期的研究成果被认可,心中宽慰。
中午又有学?院领导来探望,心疼她工作认真之余,拜托她今日在会场讲座,谈谈科研经验。
游纾俞平静答应。
从前像这?种事就不少,她被迫锻炼出来,虽然不喜欢当众发言的场合,但关于专业方面的事,她可以侃侃而谈。
做了几页简单的PPT,带去会场,在台下人?专注并仰慕的视线里讲解论文。
一切都很顺利。
会场接下来被另外的活动预约,可结束后?,讲座的听众们?却缠着游纾俞,竭尽所?能提问,不愿放她走。
游纾俞一一耐心解答,不时取出纸笔,用通俗方式讲解实验原理。
却在偶然抬眼?一瞥见?,看见?会场里出现的旁人?。
学?生们?抬着钢琴、大提琴等乐器搬上台,一位身着女士西装外套,背影窈窕的女人?在旁边等待,手提工具箱。
因?为?生得明艳,很引人?注目。
那个昨晚还在冉寻直播里出现的,冉寻现在的女朋友。
心情一瞬间跌落至底。
游纾俞暂停讲解,左右环顾,试图寻找她想要找到的人?影。
找不到。
失魂落魄,仿佛血液凝固,化成枝蔓,缠绕住四肢百骸,难以透过气。
她麻木地继续答疑,直到周围人?影稀稀落落,赶来听下一场乐团活动的观众充斥坐席。
心存期盼,礼貌拉住一位学?生问音乐会具体安排。
回答中没有冉寻,这?只不过是一场艺术学?院再寻常不过的月度演出。
游纾俞没有走,坐在台下的某个座位里。
看那位调律师认真工作,不惹人?厌,专业且效率高,画面赏心悦目。
却忍不住猜想,昨晚,她在冉寻家里是否也做了这?些事?
直播结束后?,她们?应该更加亲密,也不必像镜头中那样遮遮掩掩,含糊其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