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一起吃饭时,赵隽洁敏锐看到游纾俞无名指上的素戒。
“小俞啊,你和冉寻,现在是走到哪一步了?”她和颜悦色问,以为那是订婚戒,又或许是两个人戴着玩的。
游纾俞面露难色,总不能才刚见第?一面就说她们已经登记了。
还?没想到合适的话,门忽然被敲响。
邮递员加班加点,上门递送一封盖着国际邮戳的信笺。冉寻接过来,一眼就看出那是什么?。
她和游纾俞亲手?投进邮筒的手?写信,没想到过了一个多月才寄回国内。
笑着游纾俞对视一眼,也不遮遮掩掩,当众拆开。
这?封看字迹是游纾俞写的,冉寻轻咳两声,朗读:
“诚挚敬辞:冉寻女士与游纾俞女士已于1月15日,在德科隆大?教堂完成民事仪式,永结同心,希望与您共享这?份喜悦和幸福。”
赵隽洁筷子夹的鱼肉掉下来,空气里一片寂静。
只有电视里的戏曲频道正放着的《花为媒》,恰到好处地来上了那么?一句:
“谁说我?什么?也不管,先斩后奏办你好大?胆!哼!”
好像是冉彭的嘴替一样?。
冉寻乐不可支,她最喜欢在家看乐子,此刻观摩冉彭脸色由青转白再转红,活脱脱看了一场京剧变脸。
游纾俞却不知所措,因为忽然冰结住的气氛而不安。
她立刻从餐桌起身,走到冉寻身边,拉着冉寻的手?,朝两位长辈深鞠躬,“伯父,伯母,这?件事是我?们太唐突,我?会……”
话还?没说完,冉寻已经将她扶了起来,话音怜惜宠溺,“纾纾,你鞠什么?躬呀?”
果不其然,赵隽洁率先发?难,箭头指向冉寻,“你跟我?说一见钟情,结果几?个月就把人糟蹋了?人家小俞日后跟着你委屈怎么?办?”
冉彭给她使了个眼色,但两个人默契不佳,赵隽洁没对上信号。
他只好低声叨嘟:“不是,是七年前?的一见钟情。”
“伯母,是我?先喜欢冉寻,并且想和冉寻在一起。”游纾俞声线清澈,语气笃定。
“我?不委屈,我?也愿意之后一直照顾冉寻。”
被她牵住手?的冉寻心里一甜,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赵隽洁一副“你何?德何?能”的表情望向冉寻,唉声叹气。
“妈,你是嫌我?站得?不够高了吗?”冉寻偏往枪口上撞。
“你看你们给我?起的名字呀,冉着冉着,就找到了我?喜欢、也喜欢我?的人。”
说完朝游纾俞眨一下眼,“对不对,纾纾。”
游纾俞觉得?冉寻这?个解释实在可爱,让她禁不住想随着对方扬起的唇角一同微笑。
但面前?有长辈,不能太放纵,只好忍着。
这?之后,冉寻作为靶子,承担了所有火力,但也是赵隽洁或者冉彭问一句,她调笑着怼回去,仅此而已。
坚决贯彻“错了,就不改”原则。
虽然冉寻认为,和游纾俞登记,是她这?辈子做的最对的决定。
最后还?是赵隽洁先松的口,因为冉彭闷炮仗憋不出来响,就知道说“你妈妈说得?对”。
“冉寻,这?之后你可不能让小俞受欺负,知道没有?”她拉着游纾俞的手?,嘱咐冉寻。
“还?有,常带着小俞回家看看。”
“第?一条我?肯定能做到。”冉寻笑了笑。
下一句话,却换了很认真的语气:“但是,妈,回家这?件事,我?可能没办法承诺。”
“我?呢,特别感谢妈和爸你们生下我?。但入世的那一刻,我?就成为某个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