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将她们母子藏了起来,这才躲过追杀。
阿母每每骂姓吕的不是好东西,阿父是个妻管严,只会喏喏跟着点头,一句附和的话也不会讲。
般般听得云里雾里,为何赵国要杀姑妹的丈夫?她细细追问,阿母只说这等乱事你不要听。
姬长月矮下身子,为她拍去头发与身上的雪花,“承音是个听话的,咱可不与那窝囊之辈同列。”
这话委实阴阳,裹挟着十足的怒火。
般般被姬长月的斗篷遮住大半身子,悄摸摸的露出半张小脸偷看嬴政。
廊下跪着的少年唇线绷的更直、脊背亦更挺,肩膀打着哆嗦,如同雪幕中困斗的小兽。
她心里觉得他可怜,于是扯扯姬长月的斗篷求情,“姑妹,下了好大的雪,让表兄进来暖暖身子吧?”
“生病了怎么办呀?更不能习武了。”
姬长月面色稍霁,沉默下来。
一刻钟后,炭火烧的旺盛,嬴政换了身干净的衣裳坐下,从云为他擦发。
姬长月淡淡道,“政儿,你可知阿母为何气愤?”
嬴政藏在衣袖下的手攥成了拳头,沉声说:“我没打赢。”
他分明是个六岁的孩童,却爱装大人的老成,稚嫩的声线配上冷静的表情,引得般般频频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