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谭宗铭问起魏仲云不是他调查出来什么了，而是靠之前林红和他夜里闲聊时说出的趣事推测出来的。

那时林红和他背后几个高官的情妇都交情颇好，平日里聚在一起打牌闲聊，那几个情妇见谭宗铭身边只有林红一个人，虽然没有名分，但总是一家独大，难免心生羡慕，说些话打趣她。

要知道，能混到让林红来陪牌巴结的情妇，一般都是有了儿女安安分分地位稳固的那种，见了正头妻子只会低头躲让，根本不会有什么小三撒泼的事。

有一次说到这个事，一个人就提到了魏仲云，说真要比起来，还是老魏家的那个最有面子，老婆死了以后愣没再娶，把那个早没了姿色的情妇哄到巴掌心上，一个小的也没找，那情妇平日里端得厉害，有一次说漏嘴，说起自己除了现在这个儿子，还有个女儿，但再问却不肯多说了。

林红平日里听这种事听的多的很，回去之后就当趣事讲给谭宗铭听，谭宗铭听完也就笑笑，没当回事，现在沈冬行让他查「沈冬至」的来历，他倒是一下想起来了。

假如真的是的话，那魏仲云不再娶也可以理解。

接下来谭宗铭又给了沈冬行几个人选，沈冬行挨着让许林查，无一都是像魏仲云不上不下好拿捏的官，想来是谭宗铭和他们有过接触，知道他们的行事作风。

虽然不知道这些线索到底有没有用，但总归是条路子，沈冬行对谭宗铭道谢。

“嗯，我会去查证。”

挂断电话，沈冬行拨通齐非的电话，打算问问他，他相信就算父亲不愿意让他们知道沈家有什么，但也不会完全让他们不知情。

彼时齐非正在美国那边照看“关山海”，见沈冬行来电，当即走到外面的杉树林道外接电话。

他毕恭毕敬。

“大公子。”

沈冬行开门见山：“齐叔，父亲是不是查过这些人？”

他将谭宗铭怀疑的人的名字一一说给齐非听。

齐非坦然道。

“大公子，主席确实吩咐过，等大公子的情绪平复，能以平常心对待的时候，就把事情都告诉您，但是不能让小姐知道。”

和沈冬行一样，关山海也担心沈冬至这柄利刃因为过刚而折，按沈冬至的性格，要是查出一点线索，定然忍不住就要往下摸。

魏仲云确实是「沈冬至」的亲生父亲，这是关山海很早就查到的事，那时关山海将事情全权接手过来，心中是打算报换女之仇的，但其实回中国，关山海就已经受过一次伤，所以才会拄着拐杖，经过那场意外，关山海自知自己已老，又猜到定是自己的暗中调查和上次的手段激怒了对方，便想先停了动作，想将周围肃清一遍，保证一双儿女的安全，谁知还没动手，自己就先中了枪。

“父亲的意思是要我们蛰伏？”

所以关山海才会不在临终前告诉他们任何仇人的信息，那时他的一对子女刚失去父亲，心绪翻涌起伏，尤其是沈冬至，要是知道了谁杀了她的父亲，怕是谁也劝不住，就要冲上去拼个你死我活。

只有等他们心中剧痛过去，再让他们痛定思痛蛰伏求存才是正道。

得知关山海的苦心，沈冬行眼眶微热，他略略点头。

“好，我知道了，还得劳烦齐叔，把父亲手里没查完的东西整理好交给我，等英国这边的事忙完我亲自过来取。”

再次挂断电话，沈冬行转身对许林开口。

“备车，回去。”

*

清晨8点，新京金杉大厦，沈冬至正一个人坐在顶层的办公室里，外面阳光正好，她靠着办公椅和沈冬行视频通话，嘴角带着淡淡的笑。

“哥，你什么时候回来？”

视频里沈冬